窗外有工匠錘鑿牆壁的聲音,一下一下清脆的聲音,遠遠的傳進窗子裏。露台上停著兩隻小鳥,正卿卿我我的互相梳理著羽毛。
揉揉眼睛,白桑回頭沒有看見樓破,已經準備好了的笑容在臉上微微僵了一下,撅著小嘴翻身起床。樓破許是和木左他們一起去查看貨物的挖掘情況了,想著,白桑摸了摸樓破的被子,冰涼的感覺糖白桑蹙了眉。
昨天的酒喝的白桑現在還有一些昏昏沉沉的,昨天白桑從外麵回來,凰影為了感謝白桑和樓破的幫忙一定要請他們喝酒,白桑推辭不過,隻好多喝了兩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白桑確實是想不起來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白桑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下,茶才入口白桑就有皺了一下眉,這分明是昨天的茶,並不是才沏好的。心裏的不安瞬間升了起來,白桑不安的輕叩著桌子。
突然想起昨天答應了伯爾與他練劍,白桑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安,梳洗一番換好衣服,拿著傾綺向外走去。
院子裏有匆匆而過的宮女,每個人的眉宇間都有悲傷的神色。院子裏,遠遠的看見伯爾正站在草地前,對自己揮著手。
“對不起,我來晚了。”白桑急忙跑過去,笑著對伯爾說道。
伯爾擦了擦頭上的汗,笑著搖了搖頭,手裏拿著劍,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白桑比試一場。
劍刃相碰的一瞬間,伯爾就察覺到白桑有心事,出招的時候不像以往那樣輕快而淩厲。伯爾看著白桑微微皺著的眉,也輕輕的蹙了眉。
“白姐姐。”在一次短暫的分開時,伯爾忍不住叫道。
聽見聲音,白桑應了一聲,看著伯爾,卻看見少年根本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想法,英俊的臉皺在一起,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白桑收了勢,關心的問道。
“白姐姐怎麼了?”伯爾走過去,擔心的看著白桑問道:“白姐姐以前不會晚到的,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搖了搖頭,白桑不想把自己擔心的事告訴他,隻是輕輕揚起了一個笑容,摸著伯爾的頭發,安慰他說並沒有事。
兩個人從院子的另一側走過來,是樓破和凰影。凰影蹦蹦跳跳的走在樓破的身邊,好像有說有笑的樣子,而樓破雖然沒有什麼過多的動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桑相信他是在笑的。
“那是小姐和樓先生。”看見白桑的視線,伯爾也忍不住看過去,驚訝的說道。
這兩個人怎麼會一起出現在這裏,難道樓破沒有去找木左他們,白桑皺著眉看著他們,兩個人越走越近,直到走過了這片草坪,依然沒有注意到站在這裏的白桑。白桑忍不住跑到了院子的對麵,追了上去。
伸手在樓破身後抓住了他的衣服,白桑想要喚他的名字,卻在下一刻看見樓破的眸子時突然停住。樓破的眸子裏,沒有往日的溫柔,相反全都是冰冷。
“你是誰?”樓破歪著頭看著揪著自己衣服的女人,冷冷的問道。
不僅是白桑愣住了,就連跟在她身後的伯爾也愣住了,沒有想到樓破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旁的凰影倒是笑了,笑的很開心,輕輕挽住了樓破的手臂。
“炎軒,這位就是我告訴你白姑娘,你們應該還沒有見過吧。”凰影靠在樓破的肩上,撒嬌的介紹道。
“你好。”樓破微微挑了眉,淡淡的說道,算是打招呼。
眼前的女人臉頰泛著些許的紅意,春水一般的眸子正帶著波瀾,麵色卻在一瞬間就蒼白起來,一樣沒有血色的嘴唇揚著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
“你在開玩笑的對吧。”白桑抓著了樓破的胳膊,努力的笑著看著他說道:“你怎麼會不認識我呢。”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子,樓破不耐煩的皺起眉,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為什麼要用這樣神情的眼神看著自己,動作還敢這樣的親昵。
“忘了說,白姑娘,這位是我的未婚夫,整個華蘭城的夫婿,樓炎軒。”凰影笑著介紹到。
“小影,我們回去吧。”樓破低頭看著凰影,溫柔的說。
他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是誰,他也不想知道,這個女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他想離她遠點。
心中的弦在一瞬間崩開,白桑一把抓住了樓破的衣服,想要仔細看看是不是他。但是白桑騙不了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就是昨日還和自己耳鬢廝磨的人,現在卻站在自己的麵前,麵色如此冰冷,眸子中帶著不屑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