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在別處被發現時玉石就在身上,但是因為世子的擔保,他未曾判刑入獄,你二人恐生變故,所以又弄了一出畏罪自殺..”
“你血口噴人!”
表嫂怒氣衝衝的朝方醒撲過來,被忍不下去的童謠反手一個耳光扇開老遠,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地撒潑..童謠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你是死了相公,但我們不欠你什麼,那是煜王殿下,你再敢這般無禮,照樣可以賜你個不敬的牢飯吃!”
“對呢,禦風司的工人出事,本王絕不會坐視不理,反過來說,若真是徐浩之過,本王代他的家人十倍百倍補償於你。”
周圍有人很想為方醒的話豎起拇指..束發的絲帶隨風飄搖,臉頰上的疤痕清晰可見,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弱不經風的女子,又總是充滿了震撼力。
“京兆府尹,本王要報案,本王的工人在這家莫名被誣陷,還於京中被人殺害後吊在繩子上..”
“這..”
京兆府尹可犯難了,徐浩醉酒不省人事本就不算鐵證,且表嫂當時在廚房說是沒聽見任何動靜,其根本是在配合整件事情,如今卻成了徐浩懸案的關鍵,尤其對麵大娘的窗口根本瞧不到徐浩的眉眼。
那徐浩的畏罪自殺也就不成立,況且誰知道方醒還懂屍斑一說,仵作又加以證明,的確屍斑隻在前胸後背的話,根本就不是上吊..那這算什麼事,若拋開徐浩這人,案子似乎就是方醒陳述的那般。
“太子殿下,人到了。”
“參見太子殿下。”
永泰錢莊的掌櫃扶了扶方巾,被太子的手下一路輕功帶過來的,看著眾人都將目光鎖在他的身上,倒有些不好意思,從懷裏掏出賬本交給了太子。
“掌櫃,你看這些銀票有印象嗎?”
“恩?似乎..好像是..”
錢莊掌櫃很是認真的查看了每一張銀票,又探著頭在太子手裏翻了幾頁賬本,而後看向人群中。那被收買的更夫當真緊張,這都什麼情況,他到底是哪頭的,他隻是實話實說啊..
“是那位夫人,雖過了幾日,但草民記得很清楚,因她臉上有三顆痣..”
“天哪!”
眾人順著掌櫃的手勢看去,不知又是誰驚呼了一聲,那被指認的婦人惶恐的走了出來,跪在太子等人的麵前,如今最緊張的不是更夫了,而是那位相好。
“這銀票是你的?”
“正是,隻民婦之前便將這銀票給我家相公了..”
玄朗站在遠處微笑不語,目光炯炯的看著方醒,此刻連玄宸都恨不得為方醒叫絕了,好計謀好計謀..怕是以後再沒人敢同方醒耍手段了,論權術,誰人能敵的過!
“你相公是..”
“殿下,各位大人,草民冤枉..她胡說的!什麼銀票草民一概不知啊..”
那相好噗通一聲跪在太子麵前,事情很明了了,這在錢莊取銀票的婦人正是男子的妻室,且將銀票早就給了他,然因為擔心會被翻案,他就找了個更夫誣陷於方醒..
“大人..民婦不曾胡說,民婦當真一直被他二人蒙在鼓裏,前日晚上他莫名就出門了,昨晚深夜醒來也不見他在家..如此想來..”
“你個賤婦..”
白昱修一巴掌將那張牙舞爪的相好甩開,其實童謠和婦人還是有些疑點的,他索性先下手將男子扇暈乎...四周的百姓都是紛紛起身,恨不得隨手撿些石頭砸過來,又怕砸錯了人。
“原來是他們這對狗男女,我就說徐浩是個老實的..”
“是呀..這二人前些日子在河畔處偷偷摸摸的,實在可惡..”
群情激奮,這個詞再合適不過了,如今真實的案情浮出了水麵,京兆府尹衝身後的官兵使了個眼神,表嫂和相好當即被扣住了,正欲喊叫又被塞住了嘴巴,那更夫也是同樣待遇。
“府尹,本王有幾點要求,這肮髒男子的家產歸他夫人,且銀票也還給她,至於徐浩表兄家所有的財產,一份用來安置後事,剩下的全部賠償給徐浩的家人。”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方醒覺得有些口幹,正想揉揉嗓子突然被人攬腰抱住,放肆的哭聲淹沒了所有,是徐浩的兒子,才不過到方醒的肚子高,因為他人的貪婪,沒了父親,此前連哭都不敢放聲。
“民婦謝謝煜王殿下..”
“這煜王真是好人啊..”
方醒僵著身子看向林清歡,周圍響起不少誇讚之語,徐浩的夫人還跪在地上磕頭,方醒想扶又被這孩子鎖著..眼看著衣服都要被打濕了,白昱修趕忙過來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