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那女人這副樣子就明白過來,薑雨薇畢業分配時候選的是宣傳部的辦公室,而記者站本來就是宣傳部下屬的一個部門,隻不過薑雨薇是提前報道然後那裏幫忙,估計是兩人之間因為什麼利益產生了矛盾。
隻不過讓我好奇的是她是否知道薑雨薇的背景,因為在我看來,在偌大一個湘雲縣,能在家世上跟薑雨薇叫板的人還真沒有幾個,就連薛翰林這樣手握實權的副縣長都要給幾分麵子,這個女人如果明知這一點還敢得罪薑雨薇的話,那她肯定就有所倚仗。
人不可貌相,官場之上本來就是盤根錯節,就像張鶴城說的那樣,一個再不起眼的小人物,都說不準和哪個大人物有關係。
羅宇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幾位領導,就有請邵春江作開班講話,這位組織部長的講話內容倒是沒有什麼特別,都是一些常規性的東西,無非就是強調了一下這次培訓的重要性,提出了一些具體要求,最後囑咐我們要盡快進入到工作狀態,為湘雲的經濟社會發展做出貢獻。
邵春江說完這些之後,就淡淡的解釋說自己還有其他工作要做,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他一走,那些隨行的領導和其他工作人員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收拾完東西就匆匆忙忙的跟著走了,下麵的同學頓時竊竊私語,我甚至聽到周圍有幾個同學說這領導架子真大,對此我隻是笑笑,說實話,組織部的工作千頭萬緒,邵春江能出席這個開班典禮就已經是極給麵子了,所謂的架子根本就是無從談起。
設身處地的想,官做到這種程度幾乎都是不苟言笑,這樣才不會讓人從麵部表情上推斷出自身的真實想法,而且從另一個角度講,不可否認,這也會給人一種最直觀的威嚴。
不過這樣一來教室裏就有些亂哄哄的,羅宇皺著眉壓了一下手勢示意我們安靜,然後給我們介紹了一下這次培訓班的基本情況。
其實這些也是走形式,縣委組織部下發的文件上麵都寫得清清楚楚,這次湘雲縣新入幹部培訓為期是兩周,其中除了周日休息和兩個周三下午會組織娛樂活動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是上課,如果因為特殊情況需要請假的話,由所在單位一把手跟縣委組織部說明情況,經批準後才可以離校,不過即便如此,缺席的課程還要在之後補上,所以也沒有折騰的必要。
黨校培訓說白了就是思想教育,很多時候都是走個形式,但是卻不得不走,這是製度也是規定,而且黨校的培訓經曆是記入幹部個人檔案的,所以即便再形式,為了自身的前途也得應付一下。
羅宇又強調了一下培訓的紀律,無非就是住宿都在學校,未經批準不許出去,然後又在黑板上簡單的畫了一個黨校的平麵圖,讓我們對食堂和宿舍等地方有一個直觀的了解,這才清了清嗓子,說經過黨校領導研究,他們研究了這次培訓班班委會的名單,下麵宣讀一下。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明顯注意到周圍有幾個同學立刻來了精神,甚至還有點期待的神色,對此我倒是興趣缺缺,說白了,這種臨時的班委會根本就沒什麼用,相反還得操心受累,如果非要說有點什麼作用的話,大概就是能跟黨校的老師多接觸一下,不過像黨校這種群團部門,基本沒人重視,這就是個養閑人的地方。
羅宇念了幾個名字和職位,不過班長和副班長的人選就有些耐人尋味,居然不是縣委辦和縣政府辦的人,而是來自於組織部和財政局,這裏麵可就有些門門道道了。
縣委辦和縣政府辦雖然是湘雲縣的黨政核心部門,一般都是服務於領導,但這兩個部門本身卻沒有什麼實權,組織部和財政局一個管人一個管錢,這樣安排,巴結討好的意圖昭然若揭。
畢竟身在官場很多時候混的就是一個麵子,手下的人被折了麵子,當領導的也臉上無光,黨校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自己很識抬舉。
薑雨薇被任命為宣傳委員,這一點無可厚非,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劉曉玲居然被任命為組織委員,不過稍微一想我也就明白過來,她本身的人事關係就在組織部,到坎杖子隻是掛職鍛煉而已,但兩個組織部的人都進了班委會,組織部的地位可見一斑。
像我這樣窮山僻壤地方來的,雖然已經是副科級,但也沒這個資格當班幹部,對此我也不在意。
“你都沒進班委會,也不知道黨校這些個人都是怎麼想的。”薑雨薇皺了皺眉替我鳴不平。
“嗬嗬,反正我也對這個沒什麼興趣,鄉裏的事都夠我/操心了,到這地方清閑一點又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