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無,但孫誌鵬也不知道張昊和趙一凱打算怎麼收拾我,不過這個消息已經足夠讓我警惕,我估計就算這兩個人再無法無天,他們的父輩也不會蠢到因為這點破事來對付我,所以就像原來在學校時崔哲那樣,找人來把我揍一頓還是有很大可能的,我自己受點傷倒是不要緊,但是我不想牽連到薑雨薇和劉曉玲身上。
周三的早晨,還沒等上課,張昊就人模人樣的走上了講台,清了清嗓子,他就略帶得意的宣布,說經過班委會的研究決定,第一周的娛樂活動是體育比賽,也就是男生打打籃球,女生踢踢毽球什麼的,第二周則是撲克大賽,男女混合成一組,希望大家踴躍參與。
話音剛落,下麵的同學就開始有點興奮,甚至包括我在內,也覺得這種活動切實可行,撲克這種活動不用說,隻要有女生參與就少不了樂趣,至於籃球這種運動,我原來在學校的時候就是校籃球隊的主力,曾經還到市裏參賽拿到過第二名的好成績,而且好久不打球,說實在的,我手心還真有點癢癢。
不過正當同學們躍躍欲試的時候,張昊就笑著開口道:“同學們,既然是組織活動,咱們也是需要經費的,我們剛剛也跟黨校的領導溝通過了,這次劃撥的培訓經費裏麵並不包括這方麵的費用,所以我們又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咱們每人收二十塊錢,就當是班費,除了買一些體育用品和獎品,剩下的錢等培訓結業的時候,再給老師買點紀念品什麼的,你們覺得怎麼樣?”
如果說剛剛大家還有些興奮的話,等張昊說完這些,下麵短暫的寂靜了一下之後,就開始竊竊私語,每個人的臉上都不太好看,我也覺得張昊有些過分了,每人二十塊錢,實在是有點多了。
要知道在座的這些人裏麵,隻有我是副科級,而我的工資也不過一個月區區不到四百塊錢,其他人我估計也就三百五十塊錢左右,現在一下子收二十塊錢,任誰都有點心疼。
而且這麼多人收上去,少說也有一千多塊,算上籃球、毽球和撲克,撐死也就二百出頭,至於獎品,滿打滿算買個二三百的就足夠了,這樣說來,剩下這一多半的錢,如果都拿去給黨校的老師買紀念品,也有點奢侈了吧。
“這會是什麼時候開的,你們兩個也參與了?”
我左右看看薑雨薇和劉曉玲問道,結果她們兩個都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我頓時就明白過來,很顯然,她們兩個雖然名義上還是組織委員和宣傳委員,但實際上,張昊和趙一凱已經把她們排除在外了。
說白了,現在的班委會就是他們兩人的一言堂,除了像我和薑雨薇以外,是沒人敢提出異議的。
實際上不但其他班委會成員,就是在座的學員們也是一樣,盡管心裏都不願意,但是誰也不敢帶頭說不同意,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個得罪人不值得。
不過我也沒有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這倒不是因為我怕了他們,而是沒有什麼意義,再說,這本來就是我們私底下的恩怨,大家就算再撕破臉皮也有自己的尺度,但如果擺上了台麵,為了那可笑的麵子,最後可能就鬧得一個騎虎難下,弄成一個不死不休的結局,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參加期黨校培訓的男女幾乎是一半一半,不過既然是集體活動,按照張昊說的,就必須是全員參與,女生那邊不用說,踢毽球無非就是比誰踢得多,誰能踢出花樣來,這沒什麼好說的。
至於男生這邊,一點都不會打球的可以去當替補,這樣一來剛好可以分成四個組,兩兩一組先來個預賽,等下一個周三再決出勝負,所以第一節課剛下課,男生們就忙碌了起來,互相找隊友去報名。
毫無疑問的,張昊和趙一凱分到了一組,而且其他幾個成員也人高馬大的,一眼看上去就很有壓迫感,相比之下我就有些尷尬了。
我不是湘雲縣本地人,來的時間又短,不像他們因為父輩的關係,或者和孫誌鵬一樣是從臨時工轉正過來的,私下裏或多或少互相都有些了解,我所認識的,無非也就是孫誌鵬而已,所以想了一下,我還是找上了他。
聽我說明了來意,孫誌鵬有些為難,左右看了一眼,略帶尷尬道:“我們這組都是我朋友,所以你要來的話,也隻能打個替補,不過肯定會給你上場的機會,你不介意就行。”
我無所謂的點了點頭,笑道:“沒事,重在參與,大家開心就好,至於勝負什麼的,如果我拖了後腿,你們也不用顧及什麼,直接把我換下場就行。”
“行,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們也沒什麼意見。”
孫誌鵬還沒有說話,旁邊的一個高大男子倒是先開了口,模樣倒是很憨厚,見沒人反駁,他衝我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梁濤,來自教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