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商人重利(1 / 2)

自從劉曉玲出事了以後,我和她的關係就在湘雲縣的官場內成了一個不公開的秘密,但因為是蔡公民親自去縣紀委把我領回來的,所以盡管是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風言風語,想看我的熱鬧,但卻真沒人敢不識趣的當著我的麵議論紛紛。

而像薑雨薇這樣極個別知道內情的人,為了照顧我的情緒,在我麵前更是小心翼翼的避免談論有關劉曉玲的任何話題。

但不談論並不代表我不在乎,不管怎麼說劉曉玲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而且一直以來,我都想不通她到底因為什麼才背叛我,也一直想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

不過在薑雨薇告訴我說劉曉玲想見我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期待,也許在潛意識當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們兩個之間被畫上了一條看不見但卻無法逾越的界限。

猶豫了一下,我神色複雜的看著薑雨薇,然後問她劉曉玲的近況怎麼樣。

既然劉曉玲能夠托人把電話打到薑雨薇那裏,那就證明薑雨薇一直在關注著這個案件的進展,而且似乎已經快有了結果,不然劉曉玲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和外界聯係的。

薑雨薇沉默了好半天,這才告訴我別著急,說劉曉玲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根據薑雨薇所說,王勇已經基本承認了偽造票據和我的簽名,從而挪用了二十萬救災補償款的事實,但這筆錢為什麼會出現在劉曉玲的賬戶上,按照他們兩個“統一”的說法,就是這錢是王勇交給劉曉玲存進銀行裏,目的是為了賺取好處費。

“你可能不知道,現在不同銀行之間的競爭很激烈,尤其是小一點的基層分行,通常在年底之前一般都不能完成年初設定的存款目標,所以有些分行就用所謂的好處費來吸引存款,大概就是每存一萬塊錢就以現金的方式當場支付一百塊錢的好處費。”

薑雨薇解釋道:“王勇說他並不是想貪汙這筆錢,隻是覺得那錢放在你們鄉政府的賬戶上也是放著,等到了期限他還是會取出來再轉回去,至於劉曉玲,她隻承認是王勇跟她說了好處費的事然後跟她要了銀行賬戶,然而錢是什麼來路,又是什麼時候打進去的,甚至具體打了多少她都一概不知情。”

“嗬嗬,倒是個好說辭,簡直天衣無縫。”

我嘲弄似的笑了笑,道:“他們怎麼沒說把髒水潑到我身上的事?”

“這個……也是說了的。”

薑雨薇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道:“王勇承認他是跟你有矛盾,才故意陷害你的,至於劉曉玲,她說是在聽說了這件事之後被嚇壞了,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順著辦案人員的思路,信口胡謅說是你讓她幹的。”

“好一個信口胡謅,說的真是好無辜啊。”

聽到薑雨薇說到這裏,我慘笑著搖了搖頭,想到那天我當著謝春齡和他那麼多學生的麵被縣紀委帶走,又莫名其妙的受了一頓皮肉之苦,甚至最後因為疲勞審訊還住進了醫院,原來都隻是因為一場莫須有的陷害和荒唐的信口胡謅,我除了對王勇的憤恨之外,對劉曉玲也是充滿了失望。

在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其實所謂的真相究竟如何,對我來說似乎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薑雨薇有些為難的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道:“自從劉曉玲出事之後,她的父親就來到了湘雲,聽說他一直都和穀書記等辦案的重要人員頻繁接觸,我也說不準這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還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

薑雨薇說到這裏並沒有說下去,但我已經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的確,這個統一口徑的說辭在表麵上完全站得住腳,而且顯得很合情合理,畢竟這個好處費的誘/惑還是很大的,要知道即便是以我副科級的工資也才不到四百塊錢,存二十萬得兩千,這基本上已經是我半年的收入,再說他們兩個並不是以貪汙占有為目的,隻是挪用而已,雖然隻是一詞之變,但在罪責和量刑上完全是兩個概念。

問題是隻有像我這樣親身經曆的當事人才明白內情,先不說對我的栽贓陷害,就是王勇和劉曉玲合起夥來想貪汙這二十萬,恐怕並不是子虛烏有,但結局卻是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很難說不是劉曉玲的父親從中運作的結果。

“算了,想那麼多也沒有用,等見了劉曉玲就能問清楚了。”

我勉強的笑了笑,對著薑雨薇敷衍道,雖然我是打心底裏希望劉曉玲不會出事,但真正麵對這個可能是違心的結果,我卻真的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也許是知道我心裏不舒服,薑雨薇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囑咐我不要亂想,叫我好好休息,就離開了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