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薇的安全能不能得到重視,保護措施是否到位,這對於一心擔憂她的我來說根本就沒時間去咀嚼,對我而言,完全依靠別人總歸不是一件讓人心裏感覺踏實的事情,所以要想薑雨薇平安無事,關鍵還是要靠我自己。
憂心忡忡的回到薑雨薇的辦公室,我驚訝的發現她居然在心平氣和的在幹工作,似乎對自己目前的處境並不擔憂,起碼從臉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我不知道她是裝出這副一點都不害怕樣子,還是真的對我有信心。
薑雨薇給我倒了一杯水之後,我就示意她繼續自己的事,目前配合著仿古一條街的開工建設,古玩市場的宣傳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所以縣委宣傳部最近一直都在忙,聽薑雨薇說她們之前為此還加了好幾次班,所以我也不忍心打擾她。
沒過多長時間,傳呼就響了起來,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回過去之後,才知道是杜寶平從公用電話亭打來的,說是三子知道有個人大概了解情況,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了想,反正薑雨薇是在政府大院裏,就算道上的人再膽大包天,估計他們也不敢來這裏搶人,所以在囑咐薑雨薇兩句之後,我就按照電話裏說的地點找到了杜寶平,和他在一起的,還有那個綽號叫“三子”的人。
不到一米八的個頭,瘦小而又猥瑣,在加上胳膊上縱橫交錯的紋身,“三子”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個街頭小混混,平常對於這種人我一向是敬而遠之,但今天有求取人,我也隻有硬著頭皮跟他打一次交道,簡單的寒暄兩句,他就說要領著我和杜寶平去見一個叫彪哥的人。
在去找彪哥的路上,“三子”也簡單的給我介紹了一下彪哥這個人,按照他的說法來說,在湘雲縣目前隻有兩個公認的大哥級人物,一個綽號叫“疤爺”,另一個綽號叫“豹爺”,而這個彪哥就是豹爺手下的一個小頭目,類似於是狗頭軍師之類的角色,所以知道的情況比較多。
“這個彪哥,靠譜嗎?”我皺著眉問道。
三子搖頭晃腦道:“放心吧,彪哥和我是一個村出來的,那關係杠杠的,絕對靠譜。”
“他能把事情都告訴我們?”我繼續問道,因為一般來說,道上的人都比較講義氣,尤其是狗頭軍師這類的角色通常都是心腹,應該幹不出這麼吃裏爬外的事情。
“他不告訴也得告訴,這事由不得他。”
三子嘿嘿一笑,道:“實話跟你說吧,前兩天我們倆在一起喝酒,這小子喝大了嘴上沒把門,再加上平常就覺得比我混的好挺有優越感,我估計是為了顯擺自己,所以就把這事給漏了出來,呆會去了咱們先禮後兵,平哥說了,先給他拿五千塊錢試試,要是不行就跟他明說,他如果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吐個幹淨,咱們就去找豹爺講理去,他隻要不怕被誤解成反骨仔,大可以守口如瓶嘛!”
“這倒是個好辦法。”
我點點頭,然後對杜寶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杜老哥,這次又讓你破費了,等我有了錢一定還你。”
“武老弟,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錢不錢的,咱兄弟之間的感情是用錢所能衡量的?”
杜寶平擺了擺手,有些不高興道:“當初要不是你,說不定我現在還在監獄裏呆著呢,再說了,一直以來我們哥倆的生意這麼好,這裏麵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人家看在你麵子上照顧我們的緣故,這點我和寶安都心知肚明,如今為了弟妹我們倆除了破點小財什麼都幹不了,都已經感覺夠窩囊了,你要是再說這個,那可就真是忒見外了。”
“杜老哥,啥話我也不說了,今天這事我都記在心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俗話說患難見真情,這算是一筆大大的人情賬,單純的用錢來還的確是有些不妥,再說杜寶平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再說什麼就顯得矯情了。
“對了三子,你能不能跟我說說豹爺這個人?”
我轉過頭問道,嘴上雖然是客客氣氣,但心裏卻非常鄙夷,與杜寶平的講義氣和豪爽不同,這個三子完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嘴上說跟人家關係好,實際上幹得卻是威逼利誘的陰損勾當,我幾乎可以肯定,要麼他是從杜寶平那裏額外收了好處,要麼就是和那個什麼彪哥串通好了給我們演戲,消息肯定是真的,隻不過兩個人事先商量好了怎麼分配這五千塊錢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是不會平白無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是了。
豹爺這個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按照三子的說法,豹爺雖然不像雷爺那樣黑白兩道通吃,手裏也沒犯過人命,但得罪他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基本上都被他給弄成了缺胳膊少腿的殘廢,而且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好/色如命,這些年被他糟蹋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隻不過礙著他的凶名,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忍氣吞聲,曾經也不是沒人去公安機關報案,結果在豹爺小弟替他抗了的第二天,豹爺就領著一群人當著人家老爺們的麵把他老婆又給輪了一遍,行徑可謂是令人發指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