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對於薑思華這個人我是打心眼裏佩服的,如果用我們村裏的土話來說,那就是個帶把的爺們,很明顯,他之所以不惜違犯紀律被關禁閉也要來湘雲,目的就是來給他的寶貝妹妹撐腰,至於順便“修理”我一頓,其實這也無可厚非,將心比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畢竟也是因為我,薑雨薇才會身處那種險地,以至於差點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
說實話,至今想起當時的場景,我還有些後怕不已,好在最後是虛驚一場,否則不用薑思華動手,我自己都沒法原諒自己。
薑思華畢竟是偷跑出來的,在給湘雲縣這些大大小小的頭目好好“上了一課”之後,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笑容,他就火急火燎的上了車,然後一腳油門跑了個沒影,全然沒有一點之前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氣勢。
等目送薑思華那輛桑塔納消失在視線裏,薑雨薇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兒,然後捅了捅我的腰,問道:“剛才我哥……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呃……其實也沒什麼。”
我自然不能把我和薑思華之間的承諾說出來,隻好假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道:“你哥說了,你以後要是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易放過我就是了,還有就是警告我不能欺負你,要不然他讓我吃不了兜著走……問題是,前一個還好辦,可是要我忍著不欺負你,我恐怕做不到啊。”
“沒個正經,你就壞吧。”
薑雨薇臉一紅,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拉住我的手,低聲道:“你放心,就算你欺負我了,我……我也不告訴我哥就是了。”
“嘿嘿……”
我得意一笑,這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問題從薑雨薇的嘴裏回答出來,說的又是這樣心甘情願,可以說我身為一個男人的驕傲和自尊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薑雨薇畢竟臉皮薄,曖昧也要適可而止,我捏了捏薑雨薇的俏臉,然後轉移話題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薑雨薇告訴我,說當時她正好去收發室取今天的報紙,結果剛一走出樓門就看我上了他哥哥的車,恰好薛翰林出去有事剛回來,薑雨薇就借了他的車,隻不過對自己的哥哥很了解,估計著八成是會教訓我一頓,她也怕被薛翰林的司機看到以後對我影響不好,所以薑雨薇在離著很遠的地方就下了車,順便讓人家回去了。
不管怎麼說,到底還是用了人家的車,在官場上沒有平白無故,有的隻是人情大小,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我特意買了兩包煙,對此那位司機師傅假意推辭兩下就收了下來,等把薑雨薇送回辦公室,我就來到了薛翰林這裏,隻不過還沒等我隱晦的表達感謝,他就告訴了我一個重磅消息。
豹爺死了,死因是畏罪自殺,對於這一點,當時和他關在一起的手下都可以作證。
按照薛翰林的說法,他上午之所以出去,就是為了處理這個事情,畢竟一個原本好好的大活人就這樣死在了公安局的看守所裏,雖然是惡貫滿盈讓人拍手稱快,但表麵上的交代還是必須要有的。
聽到這個消息我沉默了很久,按照之前從三子那裏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這個豹爺也不是沒進過監獄,就算是綁架加上強/奸未遂,頂多也就是判個幾年,他本身就是過來人,再說原本還是在湘雲縣和疤爺分庭抗禮的大哥級人物,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這事想不開,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薑思華暗中下的手。
從之前薑思華的表現來看,這位薑家大少爺對於自己這個寶貝妹妹的溺愛可謂是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所以他要置豹爺於死地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再加上他雖然喪心病狂的把那些大大小小的頭目叫到了一起,但畢竟除了疤爺以外,其他大部分人對他都一無所知,對他的大放厥詞更是充滿了懷疑,然而有豹爺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估計他們現在已經是噤若寒蟬。
不過對於這個結果我卻不寒而栗,這就是大家族成員的能量和手腕,薑思華尚且可以如此借刀殺人於無形,那麼薑家的其他人呢,要是真鐵了心要對付我,那我該怎麼辦?再退一步講,如果崔哲目前在崔家如果不是沒有那麼大的話語權,又沒有薑雨薇從中斡旋的話,那麼蔡公民還會這樣頂著壓力包庇我麼,答案不言而喻。
雖然不甘心,但這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所謂的公平,也隻是攀爬到了一定層次而自然衍生出來的特權而已。
對於豹爺的死,薛翰林顯然不是特別在意,簡單的說完了情況之後他就問我最近有沒有空,說是省城奉陽最近要舉行一個大型的招商活動,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叫我也跟著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