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豹爺被抓並且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監獄裏以後,在湘雲縣,疤爺在道上就成了隻手遮天的人物,但盡管如此,對他而言有些人該忌憚還得忌憚,因為他根本就惹不起。
要知道當初薑思華既然敢對著整個湘雲縣的道上人物大放厥詞,那當然有他的底氣,在薑家這種龐然大物麵前,疤爺就是再不甘心也沒辦法,隻不過恰巧當時陰差陽錯我也在場,所以借著薑思華這位薑家大少的狐假虎威,疤爺對我也是頗為忌憚。
事實上疤爺也曾經托三子找過我兩次,言語之間極盡討好之意,隻不過我不想和這位大哥級人物有什麼瓜葛,所以都婉轉的拒絕了,卻沒想到今天會在這樣一個尷尬的場合見了麵。
一聲“武爺”叫出口,不隻劉海呆立當場,就連崔靜宸都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色,至於黃少風,這位留美高材生從一進屋開始就一直是波瀾不驚,最起碼從表麵上,我沒法推斷出來他的心裏活動到底如何。
“武爺這個稱呼我可不敢當。”
我擺了擺手,問道:“疤爺今天來是打算替人出頭的?”
“哪能啊,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疤爺幹笑了兩聲,衝著劉海使眼色道:“既然都認識,就當給我個麵子,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就不必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傷和氣了吧?”
“疤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海臉色無比難堪,指著自己從頭到腳滿是酒漬的狼狽樣子道:“我在遼源市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身名貴西裝報廢也就算了,關鍵是丟了天大的麵子受了奇恥大辱,你就讓我這麼算了?”
“不算了你還想怎樣?”
被劉海當眾拒絕,疤爺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但似乎是礙於其他原因,他還是拍了拍劉海的肩膀,歎了一口氣道:“兄弟,聽我一句勸,這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今天要是非較這個勁不可,恕我無能為力,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你以為他是薑思華?”
劉海麵色猙獰道:“一個屁大點的鄉長而已,今天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夠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崔靜宸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劉海的大放厥詞,臉色冰冷道:“孤陋寡聞的蠢貨,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然後給我記住了,這位就是你口中那位薑家大少親口承認的妹夫,劉海,你要是明白自己現在有多丟人現眼,就趕緊給我滾出去!”
“崔……崔姐,你說的都是真的?”
劉海一屁股癱軟在地上,一臉的難以置信,其實從剛才疤爺示弱的開始,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劉海雖然表麵上一副不甘心的囂張跋扈,實際上根本就是在沒底氣的虛張聲勢,現在被崔靜宸這麼一罵,他頓時臉色刷白,望著我的眼神竟然充滿了恐懼。
我懶得和這種人計較,揮了揮手,讓疤爺拖著幾乎已經站不穩的劉海離開,這才疑惑著問崔靜宸道:“崔姐,雨薇他哥……很出名嗎?”
“怎麼,你不知道?”
崔靜宸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解釋道:“這麼跟你說吧,在遼源市這一畝三分地上,就是再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在薑思華麵前也得夾著尾巴做人,區區一個劉海,嗬嗬,不提也罷。”
“那照你這麼說,以後在遼源市,我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了?”
我表麵上雖然假裝出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實際上在心裏麵,我實在沒辦法把那個在薑雨薇麵前近乎於低三下四的哥哥和崔靜宸口中不可一世的紈絝大少聯係在一起。
“你要是願意揮霍這層關係,我也不攔著你。”
崔靜宸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站起身來道:“我先去一趟衛生間,等會回來,咱們是不是可以進入正題了?”
“那當然,咱們今天本來就是為這個來的嘛!”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崔靜宸一眼,並沒有揭穿她那點小心思,別看剛才這位崔家大小姐沒有給劉海留絲毫的顏麵,實際上那都是為了給他解圍,說白了那番姿態就是做給我們看的,現在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她當然要出去安撫一下,不管怎麼說劉海的父親也是信和集團裏一位份量不輕的董事,我猜崔靜宸也怕回去以後鬧出誤會從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二哥,你剛才是故意的?”
等崔靜宸出去以後,我問杜寶安道,跟他喝過酒也不是一回兩回,他有幾斤幾兩我心裏清楚,就算是真喝多了,他也不至於幹出把酒弄到人家衣服上的事來。
“一進門就發現這小子看著你一臉不爽,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