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靜宸問了一個讓我很難回答的問題,盡管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我還是搖了搖頭,然後告訴這位崔家大小姐我並沒有怪她。
說沒有芥蒂那是假的,隻不過這種心態也算是一種人之常情。
在旁觀者看來,尤其是在上位者看來,興許是高處不勝寒的緣故,在某一領域麵對不如自己的人的時候,總是心存一種再平常不過的優越感,比如陳銅雀壓根就不把黃三爺放在眼裏,又比如蔡公民對我們這些基層幹部可以肆無忌憚的指手畫腳,這並非是心存惡意,即便是我,在鄉裏麵對其他鄉幹部的時候,也是在潛意識裏不自覺的就有那麼一些頤氣指使,所以站在崔靜宸的角度來說,她當初那樣看待我也沒有什麼不對。
買賣做到一定程度就想擴大經營,當上了副科就想更進一步當上正科,無論在商界還是政界,甚至是在見不得光的社會/陰暗麵,這其中一個個門檻折射出不同衡量標準但卻真實存在的森嚴等級,所謂人分三六九等大抵就是這麼一個道理,隻不過身在其中,那些酸甜苦辣也隻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自卑,是一個可笑的字眼。
命運,是一個荒誕不經的玩笑。
我承認我和崔靜宸之間的差距很懸殊,事實上以前我也從未想過會和這樣一位崔家大小姐有任何交集,再說我也壓根就沒想過要卑躬屈膝從她那裏達到什麼鯉魚躍龍門的目的,所以在麵對崔靜宸的時候,可以毫不心虛的坦然處之。
聽到我說不在意,崔靜宸長出了一口氣,笑道:“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姐是信了,再說,你要真是個小肚雞腸心胸狹隘的男人,我估計薑雨薇也不會對你青眼相加,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兩個進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生米做成熟飯?”
“咳咳。”
我的臉不自覺的微微抽搐了兩下,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道:“崔姐,好歹在我印象中你也是個窈窕淑女,怎麼問起這樣少兒/不宜的問題連臉都不紅?”
“這有什麼,男人和女人之間說白了不就是那點事?”
崔靜宸撇撇嘴,一臉不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聽你這麼一問就知道你肯定還沒得手,怎麼,薑雨薇不肯?我說老弟啊,弄點手段玩浪漫也要適可而止,沒用,女人就是用嘴哄一千遍一萬遍,也沒有真刀真槍來得實在,你要知道,女孩和女人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這心境可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要是真想過薑家上上下下那一關,沒什麼比讓薑雨薇挺著大肚子回家更有威懾力。”
“崔姐,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急?”
我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眼崔靜宸,曖昧道:“難道崔姐已經是過來人,怎麼連女孩和女人的心理都琢磨得這麼透徹了?”
“啐,狗嘴吐不出象牙,姐這是現身說法告訴你,假如當初我前男友再勇敢那麼一點,興許我就沒那麼坦然的甩了他,所以這也算是給你提個醒。”
崔靜宸假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隨即便低聲道:“不過姐之所以這麼慫恿你,其實也有一點私心,薑雨薇畢竟是崔哲朝思暮想的女人,我很期待當他得知自己最惦記的姑娘被自己最瞧不起也最恨的人給糟蹋了,他到底會是怎麼樣一副猙獰表情,有時候我光想想就能笑出聲來,常思,你要是哪天真把那位薑家大小姐在床上折磨得死去活來呼天喊地,過後可一定要告訴我,我立刻出去買掛鞭炮慶祝。”
“說得這麼肆無忌憚,你就不怕我把這話轉告給薑雨薇?”
我沒好氣的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捂著嘴笑得花枝招展的崔靜宸,我邪魅的笑了笑,然後趴在她耳邊道:“真要是想把崔哲氣個半死,那還不簡單,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咱倆一會去開個房,我保證明天親姐姐被我給拿下了的消息就會傳到崔哲的耳朵裏,你說,他會不會氣得當場把身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給砸爛?”
“好啊,隻要你們家的那位薑家大小姐不吃醋,我倒不介意先嚐嚐鮮。”
崔靜宸僅僅是愣了與喜愛,然後便媚笑道:“不過你可想好了,我到底也是崔家的女人,你可別想吃完了就抹幹淨嘴巴走人,到時候別說薑雨薇怪不怪你,反正我肯定不能善罷甘休就是了,不過話說回來,為了你這樣一個男人和她爭上一爭,我也算不上吃虧,畢竟我和陳老板現在也算是合作夥伴,你又是他的結拜弟弟,我們倆親上加親豈不是更好?”
“得得,我算是服了你了,我投降還不行嗎?”
我舉起雙手無奈道,雖然未經人事,但這就是成熟/女人和小女人,或者說是女孩之間的區別,如果換成是旁人被我這樣調戲,就算不掩麵而逃,起碼也會羞紅了臉,萬萬不能像崔靜宸這樣壓根沒當回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