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不可貌相。
眼前的男人雖然表麵看上去有點土得掉渣,但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與眾不同,其實要是仔細看上兩眼的話,這個男人黑是黑了點,不過長得卻非常斯文,甚至可以說有幾分儒雅,當然這並非是說他腹有詩書氣自華,隻是有一種仿佛經過從小熏陶而沉澱出來的書卷氣,可是當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再配合涼薄嘴唇翹起的詭異弧度,整個人就多了一種陰柔而又狠戾的氣息。
“浩子……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這男人一出現,一直拽著我不撒手的老太太頓時兩眼含滿了淚花,而她旁邊那個看上去比較清秀的年輕女人也跟著柔柔弱弱的喊了一聲哥,然後仿佛之前所有委屈都可以盡情宣泄出來,兩隻大眼睛就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其實通過先前的那一句“我們家”,我就知道這個男人應該就是獨孤樓璃之前跟我提起的方浩了,在近乎所有人的注視當中,他扔下旅行包快步走到我們身邊,先是對我點頭微微致謝,他就握住了自己母親的手,語氣輕柔道:“媽,小妹,是我回來了,你們放心,隻要有我在,沒人敢這麼不明不白的拆咱們家房子。”
“媽的,難道老子是今天出門忘了翻黃曆,怎麼他媽的總有人跳出來找老子晦氣?”
也許是因為今天來強拆的事不順利,又或者是感覺自己當眾丟了顏麵,總之先前跟我叫囂的那個人有些氣急敗壞,他搶過身後一個人手裏的鐵棍,然後指著方浩用一種非常不客氣的語氣道:“老子才他媽不管你是什麼耗子還是老鼠,我就問你一句話,之前我們提出的補償方案你們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一點都不公平的方案,我們憑什麼要答應?”
方浩咧嘴一笑,道:“另外還要奉勸你一句,別用棍子指著我說話,否則你會後悔的。”
“呦嗬,你他媽算老幾……”
領頭的男人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不僅沒有把鐵棍收起來,反而在左右看了看之後,他臉上的表情驀然變得猙獰無比,接著就突然掄圓了胳膊用鋼管朝著方浩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小心……”
因為這一切實在是發生的太快,所以我隻來得及出聲提醒,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還沒等那根鐵棍落下三分之一的距離,也不見方浩有什麼準備動作,那男人就被毫無征兆卻力道十足的一拳擊中了腹部,不僅足足倒飛出去了半米,甚至在跪落在地之後還捂著肚子露出了一種極度痛苦的表情,接著就“哇”的一聲開始不受控製的吐苦水,然而就在大家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神色平靜的方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到了那男子的麵前,居高臨下冷漠的看了之前還無比囂張的男子一眼,他露出了一抹非常不屑的冷笑,然後猛然一腳就由下而上踢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哢嚓……”
伴隨著一聲清脆卻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響,一個一米八左右的漢子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除了幾絲喘氣大小的痛苦呻/吟之外,他竟然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足見方浩這一腳到底有多麼可怕的爆發力。
一片嘩然。
“你……你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
在一眾看熱鬧圍觀群眾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叫好聲中,徐棟梁蒼白著一張臉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而那些原本站在那個躺在地上還在不停抽搐男人身後的小混混們則是更加不堪,一個個立刻哆哆嗦嗦的丟掉手裏的家夥不說,我估計要不是害怕輕舉妄動會引起方浩的誤會,恐怕他們當即就會作鳥獸散也說不定,不過話說回來,其實這些人本來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軟怕硬的主兒,現在遇到硬茬子就原形畢露也沒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