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嚴格來說,當初那位軍轉辦的主任之所以會去方浩家幫著強拆,這也是受了領導的指示,而且當時他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過激的舉動,無非也就是抬出來趙靖川壓壓人而已,所以就我個人來說,他這頓打挨的還是有點冤枉的,不過打了就打了,我也沒有因此而責怪方浩,隻是比較頭疼該怎麼安排他而已。
要知道在官場上雖然沒有那麼多同仇敵愾,但一致排外的情緒還是有的,如果放在沒出這事之前,趙靖川也許會發個話讓人家軍轉辦的主任好好安排安排一下,可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不僅那位軍轉辦的主任會撂挑子,我估計這位湘雲縣的縣長八成會選擇袖手旁觀,畢竟身為一個領導,如果連自己的下屬都不能維護的話,誰還願意賣力氣給他幹活。
當然了,對於目前的情況來說,我也不是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所以在喝完酒之後我就直接給陳銅雀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在四海礦業給方浩安排一個職位,至於獨孤樓璃那頭,雖然以他的背景和人脈要幫人找份工作不難,可畢竟是西部那種大老遠的地方,我也沒有必要因為這點小事而麻煩他。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我是跟方浩說我有可能會調到省裏不假,但在官場這種地方,隻要是沒有最後塵埃落定,那就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其實就我個人來說,如果拋去和薑雨薇離得更遠讓我有點不能接受之外,其實我對去省裏工作還是挺期待的,然而距離薑家老太爺跟我提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盡管這期間我也保持著雷打不動的會在周末回到薑家,可是他卻再也沒和我說過有關這件事的隻言片語。
薑家老太爺既然不肯說,我身為一個小輩當然也不可能主動去問,不過正當我以為這件事就此擱置的時候,也就是距離新年元旦還有半個月左右,這位薑家的現任家主特意從省城奉陽給我打過來一個電話,除了告訴我省國資委已經正式掛牌成立的事之外,他還帶來了一個讓我激動不已消息,那就是經過原省委宣傳部副部長,也就是如今的省國資委一把主任曹睿年的極力推薦,省委組織部已經原則上同意把我調入省國資委,估計要不了幾天就會派人下來對我進行審核,如果沒問題的話,這事就算是成了。
其實在薑家老太爺沒打這個電話之前,我雖然對調入省裏的事情很期待,但卻一直沒覺得有什麼特別,那種心境大概就和當初畢業分配到坎杖子的時候差不太多,可是當我真的從薑雨薇的爺爺嘴裏確認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卻突然有一種恍惚而又不真實的錯覺。
因為從小在農村長大,所以在我印象中就連村支書都是一個老大的官了,至於縣長或者是縣委書記那個級別,我是連想都不敢想,可就如今看來,那個高度對我而言已經並非遙不可及。
不過話說回來,盡管明知道自己將會調入省裏,可我並沒有因此而得意忘形,更沒有對外聲張,而是像平常一樣在鄉政府大院幹工作,可就算是這樣,就在薑家老太爺給我打過電話之後的第二天,有關於我即將到省國資委任職的消息還是在湘雲縣的官場內部傳的滿城風雨,小到宋慧然和初成章,大到張鶴城還有薛翰林等一眾副縣級領導幹部,甚至就連蔡公民都親自打來電話詢問消息是否屬實,在我這裏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這位湘雲縣政壇的執牛耳者歎了口氣道:“俗話說人往高處走,你去省裏也挺不錯的,總比呆在這湘雲縣熬資曆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