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什麼樣的環境長大,人一旦在步入社會之後,或多或少的都會成長,崔哲當然也不例外,所以我對於他的冷靜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隻不過話一說出口,我的心底還是生出一股近乎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戾氣。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其實對於當晚在出了軍分區招待所之後有人追殺我和方浩那件事,既然那兩個類似殺手的角色已經被抓,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可這股氣總不能憋在肚子裏,這也是我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卻仍然找上崔哲的原因。
如果這位崔家大少爺是幕後主使,那挨一頓皮肉之苦就是罪有應得,可萬一不是的話,我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隻能怪他自己倒黴,誰讓我們兩個是不死不休的死對頭呢。
“常思,你說的話我不太明白。”
崔哲淡淡的瞥了方浩一眼,似乎對自己的人身安危並不擔心,先是自顧自的扯過一條床單圍在自己腰上,這才冷笑道:“雖然不知道你今天是來幹什麼的,總之沒有經過我的許可,還是撬門進來的,你就不怕我報警說你是私闖民宅?”
“可以啊。”
我嗬嗬一笑,主動掏出大哥大扔在床上,譏笑道:“來,你現在就打,不打你就是我孫子。”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如此幹脆,崔哲的嘴角抽了抽,但對於近在咫尺的大哥大他卻看都懶得看一眼,而是抹了一把嘴,道:“常思,咱倆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你今天就算是要弄死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裝蒜?”
我一把扯過崔哲的頭發,拍了拍他的臉道:“兩個多月之前的事,用不用我再多提醒你幾句?”
“哦,原來你是說有人追殺你的那件事。”
似乎是知道掙紮也是徒勞,崔哲幹脆就那麼半仰著頭道:“不管你信不信,雖然我對那件事也挺幸災樂禍的,可惜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要不然,我當著你的麵發個毒誓?”
“有用嗎?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我也懶得廢話,幹脆就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崔哲的臉上,然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而在這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想別的,是否在我檔案裏做手腳也好,是否雇人追殺我也罷,這些都被我拋諸在了腦後,我隻是想把自己長久以來被壓抑的憤怒和怨恨都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常思,夠了。”
正當我準備掄起胳膊狠狠一拳鑿在崔哲臉上的時候,方浩卻拉住了我,沉聲道:“再打下去,就該出人命了。”
“知道了。”
望著眼前縮成一隻烏龜的崔哲,盡管他已經竭力的護住了腦袋,但在我近乎狂風暴雨搬的宣泄下,他嘴巴邊上的床單上還是染上了斑斑血跡,看起來的確是受傷不輕,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揉了揉拳頭站起身來道:“浩哥,麻煩你出去一下,在外麵等我。”
方浩沉默了片刻,雖然我看出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在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他還是一聲不響的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