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突然間的發問,趙紫檀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是下意識的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昨天被幹媽叫去城郊考察,她跟我說的。”
我好整以暇的握著手裏的魚竿,也沒解釋小涼山那片區域要被規劃為化工園區的事,而是帶著幾分不解的語氣道:“你說你之前為了要去那個什麼省城通訊公司要死要活的,怎麼就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因為突然覺得沒意思了唄!”
趙紫檀撇了撇嘴,解釋道:“其實這些日子在這呆著沒意思的時候,我也認真想了想,你說去了公司又怎麼樣,還不一樣是早八晚五雷打不動,而且動不動就要看績效論工資,要是在北京還好,我始終都能接觸到最新的理論知識,可是在奉陽,嗬嗬,不是我瞧不起那個地方,估計再過個兩三年,我學的這些東西就落後了,要不然你以為莎莎姐為什麼去了北京就不願意回來,我媽說的對,反正最後在哪都是混日子,體製內畢竟還是輕鬆點,起碼請個假什麼的沒有那麼麻煩。”
“聽上去倒是挺像那麼回事,可是我總感覺這不像是能從你趙大小姐嘴裏說出來的話呢?”
我將信將疑的望著趙紫檀,雖然這番話聽上去還算合情合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感覺她有點口不對心。
沒錯,身為國家的政治文化中心,首都北京在很多地方都有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可奉陽好歹也是一個省會城市,就算科技發展再快,它的更新速度也不會慢到哪裏去,所以趙紫檀的這個解釋在我看來的確是有些牽強了一些,更何況在從商還是從政這個問題上,其實周桑榆早就向她做出了妥協,於情於理,這位趙家大小姐都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趙紫檀翻了翻白眼,似乎是懶得在這個問題上解釋太多。
“信,我信還不行嗎?”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趙紫檀的道行畢竟還淺,別說是薑雨薇和崔靜宸,就是換成宋慧然或者言文韻她們的話,估計都不會用這種下意識的刁蠻來掩飾自己的心虛,由此可見趙紫檀之所以會選擇從政,大概還是有我和周桑榆所不知道的原因。
然而不管怎麼說,其實在我看來趙紫檀能做出這樣的決定都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與女孩子就應該圖一個安安穩穩然後找個好人家嫁了的理論無關,我隻是單純的覺得有周桑榆這樣一個母親在,這位趙家大小姐的未來要遠遠比到哪個公司去工作要強上很多,這就和龍生龍鳳生鳳是一個道理,我承認我以前對那些富家子弟有偏見,認為他們都是一些隻會仗著祖宗餘蔭整天遊手好閑的角色,要麼一擲千金不把錢當回事,要麼就是花天酒地和驕橫跋扈,可是在認識了獨孤樓璃和趙紫檀之後,我發現自己到底還是小瞧了那些混跡於花花綠綠世界的年輕人。
“魚,有魚!”
驀然間趙紫檀一臉興奮的尖叫不止,手指著我麵前不遠處的河麵,那裏的魚線正在劇烈的不停晃動。
其實這個時候不用趙紫檀多說,我也知道是有魚上鉤了,而且從魚竿上傳來的掙紮程度來看,明顯還是一條大魚。
“嗬嗬,看來今晚咱們是有口福了。”
我雖然是站起身來,但卻並沒有忙著起竿,會釣魚的人都知道,越是大魚越容易在最後關頭脫鉤逃跑,所以就需要通過所謂的“遛魚”來消耗魚的體力,不過明顯是第一次來釣魚的趙紫檀顯然是不明白這些,在一旁焦急的大呼小叫個不停,而在這種時候我也懶得理會她,終於在感覺魚竿拉扯力度小了不少的時候,我才慢慢的把魚線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