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體製內混,幾乎沒有人是無欲無求的,不管是有沒有人脈背景,哪怕就是一個小小的基層科員,他也朝思暮想著要弄個小領導當當,更何況是等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掌權者,而那些即將退休的就不一樣,我承認有些人是看開了不願意晚節不保,但更多的人還是想在人走茶涼之前再撈點什麼,至於是金錢還是美色,這些就看個人的喜好了。
按照獨孤樓璃的說法,要整章欣妍的人就是他之前所說的那個市人大副主任,名字叫徐漢明,是原來的市教育局副局長,雖然不是一把局長,卻也是個實打實的正縣級,據說風評極差,傳聞和下屬很多學校的女老師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直到快退休了才從一個正職位置短暫過度到了市人大,隻不過讓人覺得諷刺的是,他的分管工作裏麵仍舊還是有科教文衛這一項。
人大的全稱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身為四大班子之一,這個部門還是有很多權力的,但是到了市級以下,它所行使的最多職能就是對政府工作的監督權。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如果徐漢明要是到哪個學校去檢查某項教育政策是否落實到位,那麼現在的市教育局起碼也要派一個排名比較靠前的副局長相陪,所以說別看這類人已經到了自己政治生涯的黃昏時期,但有時候該重視還得重視。
回到薑家小樓的時候,我的兩個兒子已經睡下了,剛一進客廳,早有準備的薑雨薇就給我端來一碗熱乎乎的醒酒湯,其實這種又酸又苦的東西我是不愛喝的,但不可否認這玩意的確是有些效果,捏著鼻子一飲而盡,我就坐在沙發上把章欣妍身上發生的事情跟薑雨薇念叨了一遍,這才有些不解的道:“你說徐漢明好歹也到了這個歲數,為老不尊也就罷了,章校長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個烈士家屬,他幹嘛非得跟人家孤兒寡母的過不去?”
“狗改不了吃屎唄。”
薑雨薇淡淡道:“既然一輩子都風流慣了,別管身處什麼位置,隻要沒到了蓋棺材板那一天,他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再說那個章欣妍我也認識,有身份不說,姿色又在那擺著,估計是個男人看見都心癢難耐,又何況是徐漢明這樣的色中餓鬼,反正隻要不出大事就不會有人跟一個快退休的過不去,他這也算是有恃無恐吧。”
“有恃無恐?”
我略帶不屑道:“市委黨校雖然是個沒什麼實權的清水衙門,但人家章校長畢竟也是個正縣級幹部,狗急了尚且還會跳牆,我看這個徐漢明就是年輕時候囂張慣了,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呢。”
“嗯,也有這部分的原因吧。”
薑雨薇點了點頭,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常思,似乎你對這個章欣妍挺上心?”
“有點吧。”
我並沒有否認,而是撓了撓頭,訕笑道:“也許是從小受我爺爺的影響,在麵對這種事的時候總覺得胸口壓著一股不平之氣,可惜我到底隻是一個正科級的小幹部,實在是幫不了她什麼。”
“能幫也不要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