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梅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年前把省城奉陽的房子敲定下來,所以在過完周末以後她並沒有和我們一起回遼源,不過對我而言這卻並不重要。
新的一周剛開始,省人大和省政協就先後召開了各自的常務會議,由此通過了新一批省人大代表和省政協委員的人選,而陳銅雀也如願以償的進入了省政協,雖然隻是一個普通的委員而已,但對他而言這已經足夠了,畢竟有了這層可以稱之為“護身符”的身份,哪怕就是今後還有人抓著他過去的把柄不放,在沒有被免去省政協委員之前,一切就還有可以緩衝的餘地。
臨近過小年的前一天,在“千呼萬喚始出來”中,省“兩/會”終於在省城奉陽順利召開,經過四天的議程之後,省人大和省政協分別選舉出了新一屆的領導班子,而薑家老太爺和王家老太爺也都同時“異常順利”的分別高票當選,隻不過對於後者而言,如果家族中沒有其他人能夠強勢崛起的話,那麼這次會議就很有可能是王家沒落的開端,可惜對於薑家而言,這卻是所有人都樂見其成的。
農曆臘月二十八,夢行雲。
也許是因為要過年的緣故,這個已經在遼源市夜場炙手可熱的會所也同樣的異常冷清,等我和薑雨薇來到頂樓一間包間裏的時候,獨孤樓璃和言文韻已經等在了裏麵。
“常思,弟妹,你們來了。”
估計是因為已經熟的不能再熟,獨孤樓璃示意我們落座之後並沒有客套,而是略帶歉意道:“本來呢,按照文韻的意思,為了謝你們保的大媒,我們應該找個高檔餐廳好好安排一下你們才對,沒想到問了好幾家都說主廚已經放假回去過年了,我也怕那半吊子學徒掌握不好火候,反正也不差一頓飯,幹脆就厚著臉皮請你們過來湊合湊合了。”
“這還算湊合啊。”
薑雨薇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頂級法國紅酒和幾種在冬季根本就買不到的新鮮水果,抿嘴笑道:“再說了,你們要謝也應該是謝我老公才對,我也是你們成了之後他才告訴我的,我可沒幫上什麼忙。”
“雨薇,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
言文韻眨眨眼睛道:“要不是之前一起合作的時候你幫了我那麼多,樓璃還未必會看上我呢,所以說啊,我們倆之所以能夠走到一起,這其中可是有你的一份功勞呢。”
“行了行了,你們之間也不用互相恭維了,什麼功勞不功勞的,你們倆要不是郎情妾意的話,我們就是使多大勁都沒有用啊。”
我擺了擺手,根本就沒有在這個毫無營養的問題上糾纏,而是直接打開了一瓶紅酒。
其實在薑雨薇的刻意培養下,我現在也開始對一些高端的消費品有所涉獵,就好比獨孤樓璃準備的這一瓶,雖然不是最有名的1982年那一批,但也絕對不是市場上的普通貨色,口感馥鬱芬芳,韻律優雅,層次極為豐富。
淺酌慢飲了一杯紅酒,又吃了一點水果點心,我和獨孤樓璃就來到了窗前,望著手拉手坐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什麼貼己話的薑雨薇和言文韻,我拍了拍獨孤樓璃的肩膀,微笑道:“怎麼樣,這眼瞅著就過年了,不打算把女朋友領回家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