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何做通陸春波和封疆的思想工作,本來我還以為需要浪費一番口舌,畢竟他們兩個都不是重型機械製造這個領域出來的,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聽說我出麵聘請的特殊顧問是周國泰的時候,他們竟然大喜過望,甚至還沒等我說出那位退休老廠長索要絕對話語權的條件,陸春波和封疆就主動表示會以周國泰馬首是瞻,一下子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煩。
周國泰嘴上說不要薪水,但我們卻不可能這麼辦,起碼在東海重型機械設備製造廠“任職”的這段時間裏,他的生活基本條件必須要有保障,為了表示對周國泰的重視,陸春波連自己剛剛煥然一新的辦公室都給騰了出來,而住宿方麵更是不用說,封疆從附近的小區裏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不僅家具電器等一應俱全,甚至還雇傭了一個保姆負責周國泰的日常起居和打掃衛生,而對於這樣的安排,那位退休老廠長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他對於這種來自於別人的側麵認可還是非常感動的。
托了周國泰的福,我原本需要被“綁”在東海製造廠上的情況並沒有發生,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不喜歡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廠子裏的大事小情我也就幹脆由著他去了,不過在這之後我倒是從韓遷嘴裏聽說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據說在得知周國泰被我請來到東海製造廠當顧問的消息之後,謝鵬飛在辦公室裏竟然當場就把自己手裏的茶杯砸了個粉碎。
把處理完的文件交給韓遷讓他傳達給相關單位部門,我就來到了向明海的辦公室裏,剛一進門還沒等我開口,他就站起身來走到我麵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常思老弟,周國泰這事幹的漂亮!我是真沒想到,你連這尊大佛也能請得過來,快說說,這是哪來的門路?”
“我這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有個朋友跟周老廠長挺熟,我就讓她幫忙說說情碰碰運氣,沒想到這事還真成了!”我含含糊糊道,當然這並非是我有意對向明海隱瞞,而是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畢竟由始至終趙紫檀都沒說自己到底和周國泰之間是什麼關係,與其解釋不清楚,我倒不如顯得高深莫測一些,這樣反而能讓向明海對我更加重視。
向明海點點頭,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多問,等一起坐在沙發上之後,他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全縣發展觀光農業這項工作上,意思是目前的進展有些緩慢,問問我這個分管農業的副縣長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雖然自打上任以來我把絕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安全生產和東海製造廠上麵,但由於向明海也開過幾次有關農業方麵工作會議的緣故,我多少也了解一些情況,結合之前看過的一些相關材料,我略微思索片刻,輕聲道:“向縣長,我個人認為咱們在這項工作上應該分清主次,就目前情況來看,主要問題還是集中在老百姓對什麼叫觀光農業根本就不了解,他們沒把握自己家的土地在改種水果花卉什麼的以後能不能比之前單純種糧食的收入更高,所以說他們積極性不高甚至還有一些抵觸情緒都是能夠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