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一場帶有“慶功宴”性質的晚餐之後,在飯店的門口,謝春齡對著我和周桑榆微笑道:“周市長,小武,既然框架協議都已經簽完了,我看你們也不用著急回去,我和餘校長明天再帶著你們到處轉轉?”
聽到謝春齡的提議,餘冬言頓時也來了精神,道:“就是,反正你們難得來一趟,晚回去兩天也沒什麼嘛。”
周桑榆和我對視了一眼,她婉言謝絕道:“謝謝你們的好意,其實我們也挺想好好逛逛這個城市的,可惜工作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領導也打了好幾個電話催我趕緊回去呢。”
見餘冬言和謝春齡還想說什麼,我也趕忙開口幫腔道:“餘校長,謝教授,都是自己人,真能留下來呆幾天我們肯定不會客氣,不光是周市長,你看我們縣裏的農業合作社才剛剛成立兩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千頭萬緒,我也得回去開兩個會研究一下近期工作,我看這樣吧,反正年前謝教授也要帶隊來研究一下我們縣農校的教學實踐基地選址情況,到時候餘校長也跟著一起來,咱們再繼續把酒言歡嘛!”
“好吧,那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就不留你們了,咱們改日再聚。”謝春齡麵露惋惜道。
其實我也看得出來,謝春齡之所以會留我們在海寧玩兩天,除了客套之外,他也不是一點私心都沒有。
以我對謝春齡的了解,他雖然看起來是個搞學術的老學究,但在人情世故上麵可是一點都不古板,既然周桑榆能夠在短短的一天時間之內就搞定原本還猶豫不決的校長,傻子都知道這後麵蘊含的人脈和背景有多麼強大,反正都是錦上添花的事,謝春齡當然想借此機會再和周桑榆攀攀交情。
說實話,其實我也挺想送謝春齡這個順水人情的,問題是眼瞅著就要過年了,每個人手頭的工作都是一大堆,而且周桑榆確實沒有說假話,這兩天市委書記和市長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我可就在旁邊聽著呢。
盡管晚上都喝了不少酒,但我們還是起了一個大早,在返回遼源的路上,我透過後車窗看了一眼向明海的車輛,猶豫了一下,我轉過頭對旁邊的周桑榆問道:“幹媽,你說向縣長不會不高興吧?”
嚴格來說,在出差的這種公務活動中,以我縣長助理的身份是根本沒資格和周桑榆乘坐一輛車的,她之所以會這樣做,除了方便照顧我之外,周桑榆也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意思是我被免職了又如何,照樣還有她這個遼源市曆史上最年輕的女副市長在照拂,隻不過這樣一來,我怕向明海的心裏會有一點不平衡,況且這次的海寧大學之行都是我以中間人的身份在協調雙方,盡管我已經非常注意了,可是我在無意間還是出盡了風頭,倒是這位堂堂靜水縣的一把縣長淪為了配角,我也不知道向明海會不會因此而對我產生什麼想法。
“不高興?向明海憑什麼不高興?如果不是靠著你和謝教授還有那個已經退了休的餘校長之間有私交,人家會對我們這麼熱情?哼,別說你是我幹兒子,就是論功行賞,讓你坐我的車又怎麼了?誰敢說出半個不字來?”
周桑榆無所謂的笑了笑,又補充道:“常思啊常思,千萬別小瞧了向明海,如果連這點肚量都沒有,他之前恐怕早就被謝鵬飛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