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周桑榆的電話,我煩悶的點燃了一根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我重重的吐了出來。
在全市的各大局中,教育局無疑是個好單位,而財務科更是裏麵的香饃饃,因為它管理使用著財政部門下達的各項專項資金,性質就如同教育係統裏麵的“財政局”一樣,雖然隻是平級調動,但崔哲的地位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
一方麵給我官複原職,另一方麵又給我了的死對頭崔哲一個更好的平台,也不知道這是林滄海在那位省委政法委書記的授意下而為之,還是他這樣安排本身就是別有用意。
如果是後者,結合著林滄海已經在打青年俱樂部的主意了,這裏麵就充滿了提醒和警告的意味,如果我和獨孤樓璃不同意他“入主”青年俱樂部的話,那麼後果就很可能會相當嚴重,最起碼的,隻要他還在遼源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呆一天,不僅我們兩個升遷無望,恐怕我和獨孤樓璃的死對頭都會先後爬上更加重要的位置,這樣一來,我們兩個以後就別想有一天的好日子過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我輕輕的歎息了一口氣,看來這個青年俱樂部是必須要割肉給林滄海了。
好在,如果周桑榆真的能夠成為那位市委書記在青年俱樂部裏的代言人,我和獨孤樓璃的損失還不算太大,起碼在某些方麵,我們兩個還是能夠自己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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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縣政府大院的食堂一共分為兩層,下層是給正科級以下領導幹部服務的,二樓則是幾個裝修不錯的小包間,除了平常招待上級領導和客人之外,平常就是給我們這些副縣級以上領導“開小灶”的地方。
當然了,所謂的“開小灶”並不是指我們吃的都是大魚大肉,事實上食堂選用的食材和樓下是一樣的,都是由專人負責統一采購,區別隻樓下是“大鍋菜”,而我們則是有專門的廚師炒菜而已。
因為之前被免職的緣故,我這半年多以來基本上都不在縣委縣政府大院的食堂裏吃飯,而且農業合作社那頭要比這裏好吃得多,即便是偶爾吃食堂,我也是在一樓和大家一起吃,省得去二樓找不自在。
然而今天卻不一樣了。
要知道我並非是提拔使用而是官複原職,也就是說市委常委會所通過有關我的決議並不需要重新公示,隻要市委組織部的文件下來,我就可以恢複靜水縣副縣長的身份了,雖說這道程序還需要大概一兩天的時間,可是縣委縣政府裏麵也有不少通天的人物,反正一傳十十傳百的大家幾乎都已經知道了,我幹脆就高調了一把。
幾乎是最後一個來到食堂二樓的包間裏,迎著各色複雜的表情和目光,我一臉泰然自若的坐在了椅子上,環顧四周,除了謝鵬飛之外,包括向明海在內,幾乎所有的副縣級以上主要領導幹部都在這裏了。
“常思助理,哦不,現在應該改口重新叫常思縣長了,看來你這消息挺靈通的嘛,這市裏頭上午才開完會,你中午就跑回二樓食堂來吃飯了?”黨委副書記梁永達微笑著開口道,表麵上是恭維,內裏諷刺的意味卻不言而喻。
“彼此彼此,不過論起消息的靈通程度,梁書記敢說第二,我看在咱們縣委縣政府的大院裏麵,恐怕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了吧?”我不置可否道。
話音剛落,很多人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其實在縣委縣政府大院裏,身為黨委副書記的梁永達一向是以謝鵬飛馬首是瞻,而後者也相當信任他,如果用東北話來形容,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好到穿一條褲子,所以當謝鵬飛有什麼事情要做的時候,也許別人都不知情,可是梁永達卻幾乎什麼都知道,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很多人在揣摩那位縣委書記心思的時候幾乎都會去找他,隻不過梁永達不一定誰都告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