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現在,是深秋,凋零的枯葉更顯悲涼,陳然徘徊在街頭,不知往何處去。
“老師,給我一點時間,我能找出拿走班費的人。”沈光年沒說犯人,他不想這樣稱呼自己的同學。
“好。”沈光年雖然性情古怪,但是名列前茅,是老師最喜歡的優秀學生,班主任正愁想不到辦法。
沈光年找了一間空教室,讓同學按照學號,依次進入,單獨談話。
每個人就問幾個問題,什麼時候離開教室,中途有沒有回來過,有沒有見過誰進教室。
很快就問完了。
沈光年站在講台上,下麵的情況一覽無餘,所有人的神情,動作都被他盡收眼底。
他拿出五張嶄新的錢:“剛才,已經有人把錢還了,他隻是一時糊塗,大家不要詢問,也不要相互懷疑。”
眾人小聲議論,他們也不在乎是誰偷的,錢回來就行了。
安憶夏發了個短信給陳然,告訴他沈光年已經把事情解決了。
陳然被好朋友孫瑗帶回家。
孫瑗在路旁看見陳然,他孤獨無助,徘徊在街頭,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好看的眼睛變得暗淡無光。
向他搭話,他也沒有反應。
像隻流浪狗一樣,被孫瑗撿回家。
“陳然,你怎麼了?”孫瑗擔憂的問他。
一樣的沒有回答。
孫瑗倒了杯陳然最喜歡的橙汁,放在他的麵前。以前,陳然不高興,隻要一杯橙汁就好了。
看著喜歡的橙汁,陳然有了一點反應,回過神來。發現在孫瑗家裏,有些驚訝。
“我怎麼在這裏?”聲音很沙啞。
孫瑗高興道:“我在路上遇見你,見你不開心,就把你帶回來。”
陳然點頭,悲傷的情緒還在,沒有說話。
“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孫瑗小心的發問。
陳然思考一會兒,孫瑗是最好的朋友,兩人從小就認識,她或許會理解自己。
“我有個喜歡的人,但是所有人都不理解,都說我是錯的。”陳然越說越激動,不被人理解是件多麼痛苦的事。
他沒有看見孫瑗眼底的哀傷,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那個人很好嗎?”孫瑗壓住心裏的哀傷。
“很好!”陳然沒有多說什麼,孫瑗能從他的表情讀出。
陳然對那個人愛的很深,不需要語言描述,一個很好就夠了。
“她回應你了嗎?”孫瑗誤以為陳然喜歡的是女生。
陳然臉上悲色更濃,微微搖頭。
孫瑗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兩人沒有說話。
陳然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查看,然後狂喜。
雙手抓住孫瑗的肩膀,激動的說:“我就知道,他不會不管我。”然後低聲自言自語。
孫瑗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悲傷,她喜歡陳然,一直都是,卻看著他和其他人交往。
眼睛不自覺的瞟向陳然的手機,一個名字默默記在心裏。
班費這件事就算結束,但是還是有些人會議論,隻是覺得好奇,誰會做這種事情。
把家境不太好的同學作為懷疑對象,班裏的氣氛變得奇怪。
陳然的事,反而沒有太多人關注了,他們隻在乎最新的事。
沈光年和安憶夏走在一起,因為班費的事,天已經開始黑了,秋風瑟瑟,樹葉不斷飄落。
“你真的知道是誰拿了班費?”安憶夏表示懷疑。
“當然沒有,錢是我自己的,但是我知道是誰了。”沈光年說。
安憶夏就猜到,怎麼可能問幾個問題就能知道是誰拿的。
“陳然的事,你準備怎麼辦。”雖然是沈光年自己的事,但是安憶夏覺得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沈光年反問。
安憶夏一下語塞,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她也沒有過被同性說喜歡的經曆,她不能說支持或反對,隻能說她不排斥。
她一個旁觀者都覺得為難,沈光年肯定更加不知道怎麼辦。
之所以拖著,隻是想讓陳然受到最小的傷害。
“這件事是我考慮的不好,讓陳然受傷,我會好好跟他說的。”沈光年說。
安憶夏點頭,心裏想著沈光年的回答會是什麼。
第二天,陳然早早來到教室,想重新換一張課桌。
發現自己的課桌變的嶄新,平整的桌麵,倒影著他的笑臉。
“萱萱,你說怎麼樣,才能知道沈光年的真心話。”司歆瑤問。
聽到沈光年的名字,陳然豎起耳朵聽,他很在意,有關沈光年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莫思萱想了一會兒:“他是個心軟的人。要是以死相逼,肯定能聽到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