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年按照約定的時間趕來,一進入,他就看見在中心處的李在晨,不遠處的安憶夏坐在沙發上,她的表情痛苦。
“憶夏,你沒什麼事吧?”沈光年關心道。
李在晨笑道:“她沒事,隻是被我打了點麻藥,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行動。我們之間的事,總要找個見證人。”
沈光年對李在晨的行為不恥,但是不敢發聲,怕觸怒到李在晨,他會傷害安憶夏。
“在晨,你要是自首,無論坐多少年的牢,我都會等你,我們永遠都是兄弟。”沈光年期望喚醒李在晨的良知,讓他迷途知返。
李在晨嗬嗬笑道:“光年,你還是一樣天真,如果我是個女生,聽見你這種類似告白的話,肯定會心動,可惜我不是,要讓我妥協,除非你贏過我。”
“你想怎麼比?”沈光年話不多說,直奔主題。
李在晨卻開始打起太極,回憶起從前:“我們從小就是朋友,無論什麼你都強於我。你喜歡籃球,我們就一起參加籃球隊,我喜歡足球,你就陪我參加足球隊。你一進去就成為新秀,正式隊員,我還隻是一個根本不可能上場的替補。籃球我就不多說了,就連我一直驕傲的足球也是如此。我任何的自豪,在你那裏都隻會挫敗。我一直想揍你一頓,現在就是機會。”
安憶夏有些同情李在晨,雖然沈光年是無意的,但他太過優秀,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很大的壓力。
“好。”沈光年聽完,擺出架勢。
李在晨滿意地點頭,同樣做出起式。兩人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對方,照著對方的胸口狠狠來上一腳,初次交鋒,李在晨略勝一籌,沈光年退後的步數較多。
他不滿地說:“你要是在乎我這條傷腿,讓著我,不僅是對我的侮辱,也是對你的殘忍。那麼多年,我以為你會有所長進。”他氣憤沈光年的心軟。
要是當時沈光年將那些混混一鍋端了,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因為他的惻隱之心,才招來日後的苦果,造成李夢琪的死亡。
“你和他們不一樣。”沈光年重整旗鼓。
李在晨搖頭:“沒什麼不一樣,我們都是殺人犯。”他從來沒想過為自己開脫,殺了人就是殺了人,無論殺的是好人還是壞人。以暴製暴,本來就是不可取的方法。他隻是在走投無路,氣急之下,才會選擇極端的報複方式。
兩人重新扭打在一起,沈光年是正統的軍隊拳法,李在晨是憑自己多年來的摸爬滾打,自成一派,兩人各有優勢。沈光年的拳法攻守兼備,但是狠辣不足。李在晨的拳法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方式,有很多破綻,但自己受傷的同時,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安憶夏屏住呼吸,看著兩人決鬥,她很好的履行著一個見證人的工作,她沒有偏袒任何人,也不去出聲打擾,隻是用眼睛和心,清楚地記錄下每一刻。
兩人的身上都掛了彩,誰也沒放過誰,剛開始,誰也不占上風,但後來,李在晨明顯體力不支,他的短腿還是給他造成很大的影響。
“再來!”李在晨不死心,他現在完全憑著意念在支撐。
沈光年心有不忍,眼裏滿是心疼,他停下攻擊,給李在晨喘息的機會,為了顧及李在晨的感受,他故意喘著大氣,裝出很累的樣子。
“你的演技真是拙劣。”李在晨吐槽著沈光年,心裏卻很高興,那麼多的磨難,也沒把沈光年改變,他一如往日那樣好。
李在晨休息夠了,率先發動攻擊,雙手抱住沈光年的脖子,用膝頂攻擊,沈光年被動防守,但他不甘示弱,用頭猛烈地撞擊李在晨的頭部。
這一擊太過迅猛,兩人同時倒地,額頭有一塊凹陷下去,又隨之腫起,他們都沒有了再戰之力,倒在地上,勝負就在於誰能先爬起。
“沈光年!李在晨!”安憶夏交替喊著兩人的名字,她到這刻才敢出聲。
空蕩的房子裏,響起她的回聲,要是她單獨在這裏,一定會害怕到尖叫。
沈光年和李在晨躺在地上,汗水混著灰塵,將他們弄得狼狽不堪。
“死了沒!”李在晨說。
“我那麼容易死!”沈光年回道。
兩人的嗆聲,讓他們感覺回到了從前。
沈光年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他先雙手支撐身體,然後坐直,每一步都舉步維艱,李在晨看見他的動作,暗自歎氣,他果然還是贏不過沈光年。
良好的生活習慣,和堅持不懈的鍛煉,讓沈光年贏得這場比賽。
他顫巍巍地走到李在晨身邊,將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