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是練家子，身手敏捷，有些人更是修煉的法術，而且還不弱。
我路過一家時，裏頭正在熬煮湯藥，透著一股子腥味。
這是配合法術用的藥物。
不過有些奇怪啊，這裏的氣氛有些壓抑。這些人來去匆匆，很少會麵對麵地交流。就算是關係普通的鄰居，見麵總會打個招呼吧。
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有為難的事情。
江成不知道是一無所覺，而是視若無睹，笑嘻嘻地跟熟識的人打招呼，一路這個哥哥，那個叔叔的叫過去，人家有的搭理他，點個頭，算是招呼了。有些幹脆是理都不理，直接擦身過去。
江成也不惱，嘴巴上一直掛著嘻嘻的笑容。
我表現地有些急，說：“不是去見左老爺子麼？你倒是快點啊。”
“傻小子，這裏就是猛虎堂，這兒的人都是。我告訴你，你說話可得當心點，左家的人，嗯，隻有地位高的，實力強的，才有資格住在這個一條街道上。”左右沒人，他壓低聲音，說，“你要是瞎說，他們可不會介意給你放放血。”
這裏都是？
我心裏一跳，這麼一說的話，外麵一旦有人闖進來，裏頭立馬就會收到消息吧。
看著疏鬆，其實很緊密。
“哼，一般般吧，比我家好不到哪兒去。不是說猛虎堂很有錢，就住這樣的屋子？”
江成哼了聲，低聲道：“你小子懂個屁？知道靈氣嗎？修煉法術的人，在靈氣大的地方收益就多，速度就更快，這兒就是類似的地方。外頭的人掙破了腦袋，就想到這兒來住著，給錢都不換。”
還有這門道兒？
我隻覺得壓抑，一點靈氣都感覺不到。
過了幾條街，就到了一處有些年代的院子了。江成去通報了姓名，門房那兒的人讓他等著，自個兒進去通報了。過了會兒，就有人出來叫道：“江成，你進來吧。今天你運氣好，老爺子剛好吃過了飯，正在消食呢。”
我們走進去。
內外宛若兩個天地。
外麵看起來有些破舊，但是裏頭，裝潢的格外豪華奢侈。
“江成見過老爺子。”
裏頭有個穿著唐裝的人，頭發烏黑，一點都看不出來年紀很大的樣子。江成在他的麵前，完全是執著晚輩禮。左老爺子招呼他坐下，說：“江成啊，不在外頭做生意，怎麼有空跑我這兒來了？”
江成隻做了半個屁股，說：“老爺子，你可是折煞我了。我能在這兒討生活，還不是猛虎堂罩著。做人可不能忘本，我這是來交今年的錢的。”
左老爺子樂的哈哈笑。
他們交了賬目，左老爺子說道：“生意不錯啊，來年好好幹。”
趁著他們在說話，我打量了一下屋子裏的布置。
處處精致，擺在我前頭的茶盞都是細粉的，看起來很值錢。旁邊是一個屏風，看起來很鮮豔。還有那些盆栽，居然是碧綠的石頭，也不知道是玉的，還是翡翠的。
最顯眼的，就是左老爺子後頭的牆壁。
這裏掛的畫很奇怪，不是山水人物，也不是神仙菩薩，而是一把古怪的刀。
短，鈍圓，看起來黑糊糊的一塊。
殺豬刀的模樣。
猛虎堂的祖上就是一個屠夫，靠著殺豬刀起家，看來不是無稽之談。
“喂，老爺子跟你說話呢。”江成猛地推了我一下，剛才我就是看著這幅畫，怎麼會發呆呢？江成明顯有些不高興。
倒是左老爺子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看著我，道：“這個小哥眼生，不知道是哪位啊？”
江成急忙說道：“這是我剛認識的一個兄弟，犯了點事，沾了點人命。聽說猛虎堂勢力大，就來投靠了。”
左老爺子打量我幾眼，眼珠子裏莫名地閃過幾絲詭譎。
這眼神很是古怪。
我心裏一跳，怎麼說呢，不像是打量人，倒像是看著一頭牲畜，打量一塊肉的眼神。我在陰司那麼久，一直是白牛的樣子，所以對這種眼神格外的敏感。
這是人殺多了，所以看人，就跟看一塊肉一樣？
這老爺子一副富態悠閑的樣子，但是身上孽氣之重，在我看到的人當中，絕對是數得上號的，肯定是曾經雙手都染滿了血腥。
“殺過人，我家裏做的可是正經生意，怎麼會收留殺人犯呢？這可是違法的事情。”
這是什麼意思？
江成一點都不奇怪，反而說道：“老爺子，李兄弟這次來，帶著逸陽好東西。聽說您喜歡寶貝，特意請您給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