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縱冽並沒有攔住晉楚遺這樣的暴走,他很了解晉楚遺,朱紅是她身邊的人,被人羞辱也是她斷斷不能忍受的。
“朱紅,本王再問你一句,你可真的想好了?”褚縱冽非常慎重地詢問道。
朱紅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想得非常明白,但是還是叩了一個頭,說道:“但是奴婢還是懇請王爺、娘娘一件事情,奴婢想要為時弈披麻戴孝三日。”
晉楚遺在不遠處給褚縱冽點了下頭,褚縱冽也是這個意思,按照道理來說,若不是府裏有主子出事了,下人們都是不可以戴白的,這是宮裏的禮儀,在王府裏也自然是這樣的。
褚縱冽這下並沒有顧及這樣的事情,點頭:“本王準許了。”
“奴婢多謝王爺,王妃娘娘厚愛。”朱紅起身走到內廳,這也是褚縱冽給時弈的特權,可以讓他在王府的內廳裏擺靈。
晉楚遺看了看身邊的褚縱冽,屏退了眾人,就看到朱紅默默跟在棺木背後的身影,晉楚遺歎息道:“我一直都覺得朱紅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子,可是今天的事情一出來,我覺得她真的太厲害了。”
“若是你,你會這樣嗎?”褚縱冽的話讓晉楚遺有些奇怪,褚縱冽接著回答,“本王的意思是,若是本王也這樣躺在棺木裏,你會怎麼辦?”
“呸呸呸,盡說些這樣的話,也不想想看,若是你不見了,我和孩子怎麼辦?”晉楚遺瞪了他一眼,盡會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內廳裏,朱紅看著棺木裏的人,眼淚還是止不住地留,但是嘴角卻勾起一絲微笑,將頭上的發釵摘下,換上他的那根發簪,問道:“時弈,相公,你說,我這樣戴著,好看嗎?”
朱紅趴在棺木上,眼淚也順著棺木滴落下去,一直滴到他的指尖,朱紅摸著棺木,問道:“相公,你睜開眼睛看看好不好?我多想聽你親自跟我說一句,好看啊。”
時弈的下葬日期安排在了第七日,朱紅跟隨著去了,在去的時候,晉楚遺看著朱紅兩眼無神的狀態,也很是擔心,於是叮囑了一句:“朱紅,時弈既然也已經去了,他定是想要你好好活著的,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回來,好嗎?”
朱紅呆滯地看了晉楚遺一眼,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娘娘放心,奴婢很好,奴婢會平安回來,畢竟奴婢還有事情要做。”
朱紅說的沒有錯,時弈是被刺客害死的,她還要活著,給時弈找出真凶,為他報仇。
因為時弈下葬的地方算是京城郊外,晉楚遺也不便前往,就留在了府裏照顧褚明傑,但是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排著懷柔去了。
回來之後,懷柔跟晉楚遺說道:“娘娘,朱紅姐姐一回來就說人不舒服,先回去歇下了。”
晉楚遺點點頭,她非常體諒現在朱紅的狀態:“嗯!她既然回來了就好了,這些天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娘娘,剛剛在那邊的時候,朱紅姐姐都快嚇壞奴婢了。”懷柔幫晉楚遺摘著珠花,表情略顯得驚恐,“時弈侍衛下葬的時候,朱紅姐姐一言不發的,等到墓碑立起來的時候,朱紅姐姐就在時弈侍衛的旁邊用自己手指的鮮血寫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