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內有些安靜,但是眼淚跌落到堅硬的石板上迸濺開來的聲音卻是十分的清脆。這個聲音,大家都聽到了,原本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人紛紛看向墨雪,讓墨雪覺得有些尷尬,也愈加覺得委屈了起來,此刻她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兩年之後,她一定要結丹!
站在側邊的喬子安等人看著墨雪的身影,看她站的十分的穩健,好像在這神識的壓製之下,根本就沒有一點事情的樣子,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為什麼還要哭?
在細看,就覺得這個女子單薄的側影好像透露出一絲柔弱與孤獨,給人一種感覺,好像是她在世上,是一株蒼白的小樹,總是在風來的時候隨風搖擺著一抹蕭瑟,處處是身不由己,沒有一顆大樹,也沒有一座大山站在她的身後為她遮風擋雨。
坐在那裏給墨雪施壓的亭風語也覺得十分的奇怪,他雖然用了釋放了自己的威壓,可是這個墨雪根本就是一點都不怕的樣子好不好?而且她一點事兒都沒有,那種感覺就好像麵前站著的是與他同階的人一般。
可是此刻,她居然哭了。是的,坐在高台上的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哭了,她略微的低著頭,視這威壓如無物,可是眼圈卻是泛著一點紅。
“那個墨雪,你哭什麼?”趙鈺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沒有哭,隻是在亭師叔的威壓之下,眼睛有點不聽使喚了。”墨雪抬起頭,淡笑一聲,說道。
果然,趙鈺一看,墨雪又恢複了正常的神色,眼睛依舊是從前那般的清亮,之前眼眶的霧氣,早就在瞬間就被蒸幹了。
“哦,既然如此,那便好。”趙鈺說道。
墨雪卻是實在是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在哪裏?有什麼好的?這些人眼中都隻有利益,她隻不過是略微的試探一番就試探出來了,叫了十幾年的師叔,他們何嚐對她有過半分情意?
“不知師尊這次叫弟子來,究竟是所謂何事?”墨雪懶得再跟他們多說話,直接切入正題道,她這話的意思是想說有什麼事情就說,沒什麼事的話,她就先走了。
此刻亭風語已經把他施加在墨雪身上的威壓給撤下了,既然墨雪根本就不怕他這威壓,那他有何必自討沒趣,再繼續下去,反而破壞了他的名聲,當然在墨雪的心目之中,他已經不是什麼好人了。
“這次師尊叫你來,的確是有一些事情。”趙鈺看著墨雪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原計劃是讓墨雪直接問他那三株主藥的來曆,然後再慢慢的切入正題,結果墨雪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作為一個即將結丹的修士,她竟然好像對這能夠提升結丹幾率的降塵丹沒有一絲興趣的樣子。
也怪他自己話說的太滿,說這三株主要已經幾乎滅絕,或許就是這句話,才熄滅了她的信心,畢竟她說的對比起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探索來說,這些根本就不是事兒。
“是這樣的。”趙鈺張了張嘴,正準備告訴墨雪,誰知話到他的嘴邊轉了彎,又變成了道:“這事兒還是讓你鍾師姑跟你說吧,她說的要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