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妙儀愣住了,蘇澤衣也愣住了。
兩個人石化的眼神把半秋看著,半秋不自覺的朝後退了兩步:“看我幹嘛?!還能騙你們不成?”
鍾妙儀下意識的抬手摸到自己的腹部,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如果不是半秋說這麼一句,她可能還要很久才會往這個方麵想。
雲夢琪剛剛沒有了孩子,她就有了。
如此一來,蘇家女主人的地位似乎很快就要翻天覆地。
短暫的震驚之後蘇澤衣恢複了過來,他顯得有點緊張和局促,雲夢琪有孕的時候他隻覺得擔憂,如今鍾妙儀有了,他竟然從心底裏覺得開心。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他伸手穩住她的肩膀:“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鍾妙儀搖搖頭,若真是有了,那麼這個孩子這樣折騰都沒事,日後一定堅強勇敢,不會被輕易打倒。
鍾妙儀的眼神一瞬間溫柔下來,她之前就一直想要一個孩子,把生活的全部希望寄托過去。
後來有了半秋,有了鈴鐺,鍾妙儀才覺得生活沒有那麼難捱,如今禍福相倚,雖然自己遭了罪,但如今看來,那些刁難似乎都算不上什麼了。
回到蘇家以後,蘇澤衣急著去跟蘇老夫人講這件事情,被鍾妙儀拉住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先請了大夫回來看。
鍾妙儀堅持要確定一下,蘇澤衣也擰不過,一進院子鈴鐺便撲了上來:“夫人可算是回來了。”
鍾妙儀正要伸手抱她,就見蘇澤衣一臉冷漠的把鈴鐺給推開了:“別往你家夫人撲!冒冒失失的。”
鈴鐺被嗬斥了一句,不敢造次,乖巧的站到一旁拿眼鏡瞄鍾妙儀。
鍾妙儀嗔他一眼,就他大驚小怪的,每次都擺個臭臉不知道給誰看。
不過好歹今天還是蘇澤衣把她帶出來的,鍾妙儀也沒多說什麼,隻伸手拉上鈴鐺便回屋去了。
半秋在旁邊看熱鬧,沒憋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那丫頭現在不愛搭理你了,俗話說得好,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澤衣給瞪了回去。
半秋憋憋嘴,思忖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惹蘇澤衣這個火藥桶比較好,免得突然爆炸起來自己也討不了什麼好。
於是借著去請大夫的名頭,一溜煙的就翻牆不在了。
半秋跑得快,蘇澤衣整理了一下自己心緒,明明鍾妙儀就在裏邊,不過他卻突然不敢進去了。
以前他覺得,或許有了這個孩子,他們之間就不一樣了,可是現在蘇澤衣才明白過來,或許正是有了這個孩子,鍾妙儀才會把她僅剩下的所有溫暖都給這個孩子。
留給他的還有什麼?
蘇澤衣不知道。
他不想承認,但是也必須承認,他已經不再了解鍾妙儀了,她不會被打倒,也不會被馴服。
蘇澤衣在外麵站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麼的時候,鈴鐺出來了。
鈴鐺看到蘇澤衣的時候嚇了一跳,她以為這位大人應該早就走了,在她的記憶裏,隻有女子守望丈夫的時候,實在很難看到丈夫會在自己夫人門口站那麼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