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衣和半秋在外麵等她,兩個人其實並沒有說多少話,大多數時間都在沉默。
半秋沒什麼好說的,蘇澤衣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順帶再發表一點自己的看法,數落他一下,以公報私,所以蘇澤衣一句話隻聽進去半句,斷斷續續的聊的都是鍾妙儀。
鍾妙儀出來的時候,是半秋先看到的,他一有動作蘇澤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伸手一攔自己先湊了上去。
鍾妙儀眼眶還是紅的,蘇澤衣一看就急了:“怎麼了?!眼睛這麼紅,皇上訓斥你了?!”
鍾妙儀搖搖頭:“沒有,我沒事。”
她衝他笑,眼神裏的確是一種興奮的樣子,不像受了委屈。
蘇澤衣眯眯眼,看了一眼鍾妙儀身後皇上的議事殿:“怎麼想起來找皇上?”
鍾妙儀微微搖搖頭,並不想多說什麼,這是她和皇上之間的秘密,她之前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會使手段耍心機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如今她竟然覺得這樣的方式叫人痛快,雲夢琪真正吃癟的樣子她沒見過幾次,到了最後她也總能在太後那裏找回來。
如今鍾妙儀倒要看看,她究竟還要怎麼樣。
這個蘇家的權利的,她絕對不會讓出去。
蘇澤衣牽上她的手,怕她冷著,馬車在宮門外,半秋跟在楊姑姑的後邊,斷後已經成了他的一種本能,好像守護鍾妙儀的東西,也是他分內的一件工作般。
上了馬車之後,蘇澤衣把鍾妙儀抱在懷裏,緊跟著上來的半秋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就跟養了多年的白菜躺在豬圈裏那麼難受。
蘇澤衣卻是一臉的理所應當,衝半秋揚揚眉毛,一副你看什麼看的囂張樣子。
鍾妙儀覺得,如果蘇澤衣不是這樣的身份,卻又是這般的囂張性子的話,可能真的會被人打死。
倒不是心疼不心疼的事,主要是這樣一張勾人魂魄的臉被揍得麵目全非,光是想想就特別不能接受。
回去的時候鍾妙儀還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蘇澤衣的披肩蓋在自己的身上,她的身上非常暖和,把披肩還給他的時候碰到了一下他的手,已經冷透了。
蘇澤衣沒有接,還是裹在她的身上:“脫了幹什麼,本來暖暖和和的,一下子吹進冷風怎麼得了。”
鍾妙儀沒有推遲,按照她以前的性子,肯定把披肩直接扔地上,然後徹底把蘇澤衣惹怒,兩個人又免不了是一通吵。
如今她已經不這樣了,不知道究竟算是學聰明了,還是太世故了。
在這個世道,能在心裏麵堅守住自己的淨土都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表裏如一。
連皇上都不可能事事如意,萬歲平安,又何況是她鍾妙儀了。
其實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後,就不會再自己跟自己較勁,反而會選擇放過自己,跟生活妥協一點。
兩人一起回府的時候不多,雲夢琪急衝衝的跑來,看到的就是蘇澤衣吹紅了臉,披肩裹在鍾妙儀的身上,還在低聲和鍾妙儀說話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