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驥擺擺手,不是很想跟半秋聊這個事情。
既然他回來了,周驥也知道自己今天並沒有什麼單獨見鍾妙儀的可能性了,便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罷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路過半秋身邊,他頓了頓腳步:“蘇澤衣呢?”
半秋沒有回答,他眼簾微垂了一下,便朝著鍾妙儀的房門口走去。
周驥也不覺得有什麼,半秋跟在蘇澤衣身邊,這個不搭理人的毛病倒是一模一樣。
隻是周驥並不需要半秋告訴他蘇澤衣去了哪裏,他想知道的事情,總會有辦法知道。
周驥走後,半秋沒有扣鍾妙儀的房門,而是繞到後邊找了阿九。
他不在的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清楚,周驥又這麼反常,他肯定要問一問。
阿九剛開始挺沉默,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半秋也不急,就這麼靜靜看著她。
事實上,鍾妙儀這般強勢的收拾過雲夢琪之後,阿九已經不那麼生氣了,甚至覺得有些慶幸,自家主子不是個軟弱無能的人。
但真要說起來,她們都是蘇澤衣的下人,隻是鍾妙儀陰差陽錯的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更多的,阿九覺得鍾妙儀可憐,她眼神裏沉痛太多,已經沒有辦法徹底掩飾了。
阿九把雲夢琪幹的事跟半秋講了講,半秋也沉默了很久,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之前他就知道鍾妙儀變了,他剛來的時候,鍾妙儀還是被動挨打,毫無資本,跟蘇澤衣的關係也十分僵硬。
如今她明白了,應該怎麼去好好把握和利用一個男人的信任和喜歡。
既然明白了,那麼接下來的路,她應該也會和以前一樣走得清楚踏實。
半秋說不準自己心裏邊究竟是覺得欣慰還是覺得失落,鍾妙儀真的強大起來了,他能給的好像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
“她還睡著麼?”半秋問一句,問完之後又擺了擺手,“你做你的事,我自己去看看。”
阿九點頭應下,什麼也沒有多說。
半秋重新回到鍾妙儀的房門口,站了很久,他聽到屋子裏麵有輕微的動靜,沒辦法分辨究竟是什麼。
這兩天他不在,蘇澤衣也不在,她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走的太匆忙,什麼也沒有說。
現在突兀的帶著這樣的消息回來,她一定是會怪他的。
想到這裏,半秋又有些躊躇,這個世界上值得他留戀的人和事物本就足夠少了。
曾經的故人一個一個走散,年少輕狂的豪言壯語也早就是過眼雲煙,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開始變了,他開始變得害怕,害怕失去,也害怕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半秋最終還是沒有敲響鍾妙儀緊閉的房門,他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跟她說這些,至少也要等他真的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是對她來說是最好的一條路,他可能才會說出口吧。
半秋走了沒有多久,鍾妙儀的房門便被打開了,她和楊姑姑一並走出來,臉上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