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絮動了胎氣,下頭的人報上來,說是剛進宮的吳秀安不小心衝撞了。
此時人已經在中宮跪了半個時辰了,蘇澤衣緊張這個孩子,一聽到出事就趕過去,鍾妙儀也正好從宮外回來,換了衣裳就跟著過去了。
周絮搞幺蛾子的本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個孩子的胎像已經穩了,哪能有那個本事說衝撞就衝撞得了麼?
可是她,又不能夠不聞不問,隻得慢悠悠的喚了抬攆,到中宮的時候吳秀安臉都曬得慘白,看上去像是要中暑的樣子。
鍾妙儀莫名的心軟了一下,停下腳步:“起來吧,進屋裏回話。”
吳秀安沒想到鍾妙儀會額外跟她說話,她的確已經不行了,丫頭在一旁急的要哭,聽到鍾妙儀的命令趕緊將自家的主子扶起來,跟在鍾妙儀的後頭進殿。
周絮哭哭啼啼沒個完,鍾妙儀大老遠的就聽見她有一聲沒一聲的哭訴。
也不曉得蘇澤衣是怎麼忍下來的。
當著蘇澤衣是溫柔乖巧的一套,背著蘇澤衣又是狠辣無情的一套,鍾妙儀瞧著她都覺得累。
見著鍾妙儀進來,周絮更加不知道收斂。
緊接著看見跟在鍾妙儀身後的吳秀安,她臉色就變了,見著嗓子嗬斥:“誰叫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我沒有叫你起來你不許起來!”
吼得吳秀安一抖,險些又要跪下。
鍾妙儀順手撐了吳秀安一把,勾著嘴角冷笑:“是我叫她進來說話的,皇上不是還在這裏麼,你吼什麼?總是要問話的”
周絮一愣,被鍾妙儀堵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扭頭淚眼汪汪的瞧著蘇澤衣:“皇上。。。”
蘇澤衣與鍾妙儀在唐堯的事上有了嫌隙,如今鍾妙儀又偏袒著衝撞了周絮胎氣的吳秀安,蘇澤衣心頭不是很舒服。
“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他突然冷著臉問一句,看向低著頭神色懨懨的吳秀安:“絮貴人說你衝撞了她,你可有什麼要辯駁的?”
吳秀安跪下身子準備回話,周絮將蘇澤衣一拽,搶話道:“皇上,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所以格外要緊,臣妾也是時時刻刻的小心謹慎不敢有半點疏忽,今日到皇後的宮裏來,臣妾沒有想到她居然敢從外邊把野貓給抱回來!那野貓往臣妾身上撲,臣妾又想起之前。。。那件事情。”
貓兒?
“那畜生在哪兒?”蘇澤衣撇眉問,公公從後邊抱著一隻雪白的貓上來,不算太小,體型也並不肥胖,就是一隻尋常所見的小貓罷了。
吳秀安辯駁一句:“皇上,這貓是我撿到的,它受傷了,所以害怕生人,我不知道絮貴人害怕這東西,我若是知道,肯定不會帶來的。。。”
原來是這麼個衝撞。
鍾妙儀差些憋不住笑出聲來,周絮還真是月份越大越發的矯情。
這樣大一丁點的事也值得這般興師動眾的鬧麼?
蘇澤衣顯然也覺得有些誇大其詞了,不過是被貓嚇了一跳罷了,何至於這樣為難一個小小婕妤:“你既然也無礙,便好好休息就是了,多去禦花園走走,或者和皇後講講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