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妙儀告訴張繼,自己不太舒服,需要找個太醫來。
她指明了要鄭太醫來瞧,張繼對這事兒很是為難,風風火火的去請示蘇澤衣,卻又說不清楚鍾妙儀是個什麼病。
蘇澤衣這麼些日子來其實也有些後悔,東太後也念叨了許多回,偏偏鍾妙儀那個性子連認個錯服個軟也不肯,讓他很是難做。
如今既然她不舒服,也算是給雙方找了個台階,蘇澤衣帶上鄭太醫,一行人聲勢浩大的擺駕了常暮閣。
鍾妙儀對蘇澤衣不鹹不淡的,行了禮就躺回榻上,儼然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臉色看上去也不好。
蘇澤衣有點急:“她這是怎麼了?吃壞東西了?”
鄭太醫上前給鍾妙儀把脈,過了一會兒後抬手擦了一把汗,道:“皇上,雲嬪娘娘不是吃壞了東西,娘娘有孕了,恭喜皇上。”
蘇澤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鄭太醫接著道:“隻是娘娘這段時間身心俱疲,憂思成疾,所以胎像不安穩,臉色自然也不好。。。”
蘇澤衣聽完這句話才算稍稍有了些反應:“你說。。。雲嬪有孕了?”
鄭太醫再次點頭:“微臣不敢亂說的。”
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一點也不像一個已經有了孩子的父親該有的模樣,反而十分的訝異:“她的身體。。。養好了麼?”
鄭太醫瞧鍾妙儀一眼,低聲回道:“雲嬪娘娘的身子雖有虧損,但是這段時間將養下來,已經沒有大礙了。”
可蘇澤衣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雖然他極力想表現得開心,可是眼神裏麵的東西是藏不住的。
蘇澤衣解除自己的禁令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揮手讓人都下去,儼然一副有話要單獨跟鍾妙儀講的樣子。
等到人都走幹淨了,他才坐到鍾妙儀的窗邊,看著她出神。
“皇上?”鍾妙儀坐起身子靠在軟墊上,不明白他這樣看著自己是什麼意思,也不曉得他這樣沉默是什麼意思,隻覺得心裏瘮得慌。
蘇澤衣瞧了一會兒,有些疲累的移開視線,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散:“朕是高興,你有了這個孩子東太後也會高興。。。朕現在就差人去跟太後講,你好好養著,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他半勸半哄的話聽在耳裏沒半分溫度,不過如此而已。
見鍾妙儀也沒什麼表示,蘇澤衣才意識到自己和她之間的鴻溝似乎已經是無法彌補的了。
這樣坐著也尷尬,他隻能再叮囑一句好好休息,便匆匆離開了常暮閣。
大太監不曉得自家主子的臉色為什麼不好,可是也能感受到帝後之間微妙的感情變化:“皇上剛剛得了長公主,雲嬪娘娘就傳來了好消息,雙喜臨門呐。”
蘇澤衣坐在抬攆上心煩的揉眉心,他心裏其實早就已經糾結成了一堆亂麻。
鍾妙儀這個孩子。。。真的能夠保住麼?
之前鍾妙儀便是因為身子虧損,不得不流掉了那個孩子,算起來,這該是鍾妙儀的第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