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惆的活動範圍太小,小到連這個院子都不能夠自己離開。
鈴鐺正照顧陳惆,今天的天氣很好,入夏了,時間飛逝,連既明都快要兩歲了。
鍾妙儀走到陳惆跟前坐下,握了握陳惆的手:“鄭太醫來了,這段時間,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陳惆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搖了搖頭,不過很快又對鍾妙儀笑笑:“總歸有一個過程,我這眼睛瞎了這麼多年,這才幾個月。。。哪有那麼快見效。”
鍾妙儀張了張嘴,卻又實在不知道安慰陳惆,畢竟不是親身經曆,所以根本不可能做到感同身受,說出來的安慰話輕薄又沒有作用,隻會更加顯得沒有分量。
鍾妙儀緩緩坐直身子,看向鄭太醫:“那。。。還是隻能麻煩鄭太醫了。”
鄭太醫點點頭,讓鈴鐺把陳惆扶到躺椅上睡下,這樣的流程一日又一日的進行,陳惆已經習慣,也已經從最開始的希望滿懷漸漸變得不讓自己太過於依賴這樣的希望。
已經沒有光明的活了那麼久了,還有什麼好怕失敗呢?
即便是失敗了,也不過是跟從前一樣的生活下去罷了,陳惆閉上眼睛,感受每日相同的手法在自己的穴位上紮下針來。
很疼,但隻是瞬間,之後便是一種酸脹的感覺。。。
雖然觸感很敏感,但是眼前黑暗的陰霾依舊沒有消散,哪怕是有一丁點的白光也好,但是沒有,陳惆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把在旁邊出神的鍾妙儀嚇了一跳。
“是疼了麼?”鍾妙儀關心的問一句,想伸手去碰一下陳惆的手,瞧見手上的銀針,又收了回來。
陳惆沒想到鍾妙儀在注視著自己,解釋一句:“倒不是疼。。。”
話音剛落下沒一會兒,阿九便從外邊進來了,一並來的,還有雲夢琪身邊的寶兒。
阿九麵帶難色,走到鍾妙儀身邊輕聲道:“娘娘,皇後娘娘腹痛不適,要請鄭太醫去看看。”‘
鍾妙儀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滿臉焦急臉色的寶兒:“怎麼了?早上不是還挺好的麼?”
“娘娘,鄭太醫要盡快過去,皇後娘娘和腹中的孩子可等不起。”寶兒出聲說話,給鍾妙儀福身行禮,但是語氣生硬,是一定要即刻帶走鄭太醫的。
雲夢琪的情況和周絮不同,周絮是刻意找茬,雲夢琪卻是事發突然,輕重緩急和權衡利弊鍾妙儀還是能夠分清的。
隻是陳惆現下還在施針,要兩柱香的時間才能取下來,鄭太醫走了,便隻有自己親自來了。
“這銀針。。。”鍾妙儀看鄭太醫一眼,鄭太醫聽到寶兒的話也很著急,趕緊道:“娘娘可再去請一位太醫,到時間拔去銀針即可,太醫院的太醫皆是好手,想來是不會有差錯的。”
鍾妙儀歎氣,想來也隻有這樣的辦法了,便點點頭,對阿九道:“送鄭太醫和寶兒姑娘出去。”
阿九福身應下,跟著鄭太醫和寶兒朝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