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總,你聽見了嗎?”向晨貼在門上小聲的朝裏麵喚道,也不曉得駱利川被自己打斷,會不會生氣,就當他這樣想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男人也隻是半邊身子露出外麵,神色似乎有些倦怠:“什麼事?”
“老夫人突然打電話說她身體不舒服了。”
向晨盯著他暗下來的臉色,知道砸了他的美事,有些忐忑,怎料他眉頭輕輕一皺,隻是來了一句:“等下。”
“啪”的一聲,毫無預兆的,向晨被那門拍的一股風給震了回去。
光亮之下,她那眼睛縫裏,感到一股壓力走了過來,她勉強讓自己睜開眼睛去看,卻有無形的衝力,迫使她睜不下來。
對於駱利川突然的折回,她在心裏也是一歎,害怕剛才的事情繼續發生。
“夏彤,你解不解釋?”
夏彤身子一僵,張了張嘴,耳邊卻覺得自己聲音分外遙遠:“我沒有。”
駱利川難得沒有動怒,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揚起一點微笑說道:“行,我信你。”
說著就走了,弄的夏彤是一臉懵。
駱家大宅,駱利川從車庫摸著黑進了別墅裏,見駱母坐在沙發裏吃著水果,看著電視,愣了一下,走過去,他擰著眉,扶著額有些無奈:“媽?”
“利川啊,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駱母放下手裏的吃的,一臉興致勃勃的衝著他招手,駱利川白了她一眼,長腿一邁,坐了過去。
“媽,放羊小孩的故事你沒聽過?”
駱母撇了撇嘴,把正在播放的電視畫麵暫停,據理力爭:“我惦記著你得事情,你說說我出院之後,你回來看我幾次?”
駱利川有些無力地皺了下眉,知道駱母的重點並不在這:“媽,你也不是小孩了,我也不閑。”
“那你天天忙,這輩子到死你都不回來看你這個媽了?”駱母似乎有些慍怒說,“我這樣叫你回來,可不是要你和我吵的,哼。”
駱利川突然沒了氣勢,看著駱母生氣的樣子,他有些頭疼的靠在沙發上,語氣有些隨意的明知故問:“說吧,這麼費盡心思的要我回來做什麼?”
“誒,你媽我這幾天老是心神不寧的睡不好覺,總是夢到自己突然死了。”駱母說:“上次你說我快有孫子了,我就想見一見。”
駱母說的動容,餘光偷偷瞥了一眼駱利川,見他冷硬的線條上依舊沒有波動,又斂了斂眼神,半歎的感慨。
“兒子啊,也不知道你媽這有生之年也不曉得還能不能見到那兒媳婦和孫子。”
駱利川沉著臉,沒說話。
他媽最喜歡拿這種話來威脅他,他一點兒也不買賬,換了個姿勢,按下播放鍵,盯著看那電視機裏的畫麵。
“利川,你有沒有把媽的話進耳啊。”
“聽著了。”駱利川敷衍的回答。
駱母滿意的笑了笑:“那行,改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把人帶回來給媽瞧瞧,哈。”
駱利川那不舍得離開電視的視線突然看向駱母:“您老人家開玩笑呢?”
“你也老大不小了,和你同齡的都抱孫子了,你媽我都要望眼欲穿了,你連個正經的女朋友都沒帶過來見我一個!”駱母佯裝憤怒。
駱利川百無聊賴地敲打著手指:“過一輩子的事,我想認真點。”
“這媽也讚同,隻是你在這麼認真下去,媽媽那個夢靈驗了怎麼辦,要是我突然間兩腿一蹬,這……這不是個遺憾嗎?”
“那你早點睡!”駱利川清晰有力地說著,從沙發上起身。
這麼晚了,就睡在家裏吧,他正準備說最後一句,就上樓,電話突然響了。
駱母仰著頭,耳朵豎的高高的。
“嗯?”
“駱總,夏小姐突然發燒了,39.8。”
“我過來了……”駱利川掛斷電話,看到駱母那期從自己嘴裏說出什麼話來的樣子,他歎了口氣,收回手機,說道:“少胡思亂想,孩子以後還指望著你幫忙帶帶。”
見他退了一步,駱母高興的點了點頭:“是不是有人打電話給你有事?老媽我沒什麼事了,你放心忙去吧。”
駱利川心裏也惦記著那個女人,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
“別忘了啊給你媽看媳婦兒。”駱利川腳步頓了頓,頭也沒回,應了。
駱母看著兒子的背影消失在事業中,笑吟吟的關了電視,轉手就打了個電話給向晨。
大半夜的,夏彤反複高燒持續不退,她那兩隻耳朵就隻聽見向晨與護士詢問病情的狀況。
她躺在床上,渾身熱的不行,她迷迷糊糊的想,我可不能死啊,我還有孩子。
就這麼自我催眠著,聽著時近時遠的腳步聲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有個人壓到身上,蜻蜓點水的在她唇上印了一吻人。
駱利川遠了些她赤紅的臉,見著她長長的睫毛顫著,他輕輕一笑,想著駱母的話,他替她捋了捋臉邊淩亂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