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病房裏隻有程小語一個人在，她倚在床頭處，單薄的身子包裹在寬鬆的病號服裏，臉色有些慘白，看起來倒是讓人心疼幾分。
“我還以為今天過來要排隊呢。”駱利川掃視了一圈空蕩的病房，如果不是床頭櫃上的鮮花和水果，都要以為堂堂程家大小姐流產都沒有人過來安慰一下。
“你們還來做什麼，看笑話嗎？”程小語冷笑了一聲，視線飄忽到夏彤的身上。
夏彤被駱利川擋在了身後，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床上的程小語，一時間心裏還是有幾分難受的。
“隻是有些事情要和程小姐確認一下而已。”駱利川緩緩道，拉長了尾調，“程小姐確定是夏彤把你推倒在地上的嗎？”
“這個當然。”程小語說話的聲音很篤定。
“程小姐有什麼證據呢？”
“當然就我們兩個人在場，如果不是夏彤推了我一把，難不成是我自己故意摔在了地上。”
程小語早就將酒店大廳的監控攝像頭給弄壞了，在醫院的時候也親自打電話確定了錄像是空白的，此時自然是信心滿滿的。
“說不定是程小姐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不知道是不是夏彤的錯覺，她總覺得駱利川像是在誘導程小語的思維和回答的邏輯，不像是平日裏的冷漠果斷。
“駱先生，我知道你的權勢很大，在A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一次也是想逼我改口，放夏彤一條生路。但是我們程家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是邱家的孩子，總不會讓這個孩子死得不明不白。”
程小語的眼裏噙著淚，說話倒是絲毫便宜都不讓。寥寥幾句話，就給駱利川打上了偏袒夏彤的標簽。
夏彤站在那裏，裏外不是人。
這個孩子的死說到底和她也脫不了幹係，所以這一次程家打算要怎麼責罰她也認了。
但是如果因為駱利川替自己出頭，而給駱利川帶來一些不好的緋聞的話，倒是她不好意思了。
她往前走幾步，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被駱利川阻攔了。
“為孩子出頭自然是應該的。”駱利川直視著程小語的眼睛，“隻不過有件事我想問一下陳小姐，上個星期五的下午三點，你在哪裏呢？”
話音剛落，就看到程小語的臉色大變，淚珠還半掛在眼睫毛上，一個字都回答不出來。
“酒店的監控錄像的確是壞了，但是並不代表沒有其他的證據，隻要這件事你做過，自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駱利川難得這麼有耐心地折磨一個人，“你為孩子出頭是你的事情，但你要是牽扯到夏彤就是你自尋死路了。”
夏彤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但是可以感覺到駱利川說這些話都是在維護她。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所以這件事我也不打算手下留情，你好自為之。”駱利川的眼眸中是還沒有收斂的鋒芒和冷厲。
說罷，就牽著夏彤的手大步離開了病房。
床上的程小語臉色一梗，明顯想說些什麼，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駱利川帶著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