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他當時提的這個關鍵信息並不足以讓程小語低頭，最關鍵是駱利川寄過去的假病曆和醫生的證詞。
這些才是程小語精神潰敗的重要原因。
那天向晨寄過去的時候，還順帶讓人捎了一句話，這件事隻有兩個解決方案，要麼就是她站出來把實情說清楚，一字不落，要麼就讓整個程家陪著送死。
不過說到底，這件事也輪不到程小語拒絕，因為在寄到醫院的同時，程家的客廳桌麵上也安靜地躺著同樣的證據。
“謝謝。”夏彤真摯地道謝，在這件事裏她能夠保持這樣的冷靜，安全感都來自於駱利川。
就好像是她夢境裏經常出現的英雄，不問緣由，從頭到尾都站在她的前麵擋住所有的流言蜚語，然後默默地調查所有的真相，讓那些愚蠢的人閉嘴。
當現實和夢境相碰撞，少女心裏的絲縷悸動滲透了出來，像是久違的心跳聲從駱利川的身上跑回到了她的身上，帶著竊喜。
夏彤的眼睛裏有著淺淺的笑意，比往常藏了更多的情緒。
“光是一句謝謝就萬事了？”駱利川挑眉，嘴邊揚起一個壞笑，抿了一口茶水，清甜的味道蔓延了整個口腔。
好像是“砰”的一聲，少女心撞到了堅硬的牆麵，哧溜地躲回了家。
夢境什麼的果然還是泡沫啊，哪有英雄還回頭伸手要獎品的，聽起來就覺得不像是什麼好心腸的暖男，而是單純完成業績的小氣鬼。
在心裏吐槽完駱利川，夏彤警惕性十足地看著對麵的人，“你該不會是打算讓我買單吧？”
她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反正菜還沒有上，隻要駱利川點頭說是，她就立馬往廚房的方向跑，叫停廚師的動作。
“你能不能往高雅一點的方向想？”駱利川無語地看著夏彤，“還是你的腦海裏隻有錢？”
“我們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是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我當然首先要為自己的錢包考慮。”夏彤解釋道，她本來錢就不多，公司又還不到發工資的時候，自然是多考慮一些。
駱利川冷哼了一聲，對於這個定位很不滿，一時間卻又找不到更準確的話來反駁，低頭猛灌了好幾口茶水。
夏彤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讓駱利川不開心了，低頭細細琢磨了一下他話裏說的高雅。
半響，夏彤抬眼問，“你說的高雅到底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駱利川黑著一張臉，“以身相許。”
“嘖。”夏彤的身體往後撤，靠在了椅背上，“我覺得不行。”
不等駱利川說話，侍應生已經端著菜上來了，縷縷熱氣中都裹著香味，直往人的身上竄，幾乎是一瞬間就吸引了夏彤所有的注意力。
駱利川也沒有繼續往下說的興致了，埋頭吃了起來。
回到家裏，夏彤躺在柔軟的床上，滿意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回味著剛才的美味，吧唧著嘴巴。
忽然，腦海裏彈出來駱利川說的那句話。
“以身相許。”
夏彤想了一下，這四個字不論是在電視還是小說中，隻要主角說了這句話，就一定會譜成一段或淒美或感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