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啊,當然喜歡了。”夏嘉寧幾乎沒有猶豫地給了一個答案,眼睛亮透,說完之後打量了一下夏彤的臉色,有些擔憂地說道,“媽媽,你是不是不喜歡爸爸?”
“你這本書倒是挺有意思的。”夏彤刻意地岔開了話題,坐在了一旁的小沙發上攤開書,眼神若有若無地瞄著房間外的動靜。
小腦袋湊近,小聲地嘀咕,“媽媽,你是不是想知道爸爸在哪?”
“啊?”夏彤收回自己的眼神,“沒有,你想多了,媽媽打聽這個做什麼,他不就是在書房裏看書嗎,這個我知道的。”
一股腦地說了一堆話,倒是直接坐實了她此時慌亂的心態。
小腦袋噗呲一下笑了出來,“爸爸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在家吃晚飯。”
這樣啊。
夏彤悻悻地低著頭,說不清心裏是失落還是僥幸,“那媽媽回房間了,你不要亂說話。”
“好的。”夏嘉寧認真地比了一個OK的手姿,眼神護送自家媽媽出門,搖了搖頭,回頭繼續看書。
“砰”的一聲。
夏彤關上了房門,將自己重重地丟在了被窩裏,閉上了眼睛,在一片黑暗裏將所有的心緒藏起來。
月光散漫地從陽台上溜進來,裹著花香的風順著被子敞開的縫隙撲到了夏彤的身上,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撫。
“煩死了。”夏彤嘟囔著,翻身下床,順起椅子上的睡衣就往衛生間裏走。
而此時A市最負盛名的“暮塵”酒吧,也迎來了一位難得的客人。
“駱先生。”調酒師將第十杯雞尾酒遞給了麵前一臉冷漠的男人,心有餘悸地繼續調酒,絲毫不敢懈怠。
從駱利川踏進酒吧開始,就一直灌酒,而且要求必須是度數最高的。
駱利川微仰著頭,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口中混雜著果香和酒的苦澀,喉結滾動,一口咽下,連眉頭都沒皺,“繼續。”
調酒師稍有猶豫,就見一道犀利、染滿戾氣的眼神逼視著他,整個吧台都能感受到那股子低氣壓,顫抖道,“知道。”
也不知道這位爺今天是被誰惹不痛快了,將烈酒當白開水喝,他記得上一次發生這種情況都是好幾個月前了。
“喲,又來糟蹋我的酒?”傅塵的臉上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眼尾往上揚,一雙桃花眼裏都是調侃的笑意,懷裏摟著一個新麵孔。
駱利川沒有回答,隻是將調酒師遞過來的第十一杯酒喝幹淨,白皙的臉上染上了酒氣。
“幾杯了?”傅塵單手撐在了吧台上。
“十一。”
“行了,不用做了。”再這麼喝下去就醉了。
“怎麼,怕我喝醉了沒錢給你?”駱利川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你身上的這件西裝都比我整個櫃台上的酒貴。”傅塵挽住懷裏小女人的手緊了緊,後半句話卻是看著她的眼睛說的,“堂堂的駱家大少爺,你的錢我也不敢追啊。”
果不其然,就算女人的眼神隱藏著再好,一閃而過的驚喜和貪婪還是讓他捕捉到了。
傅塵彎了嘴角,笑意淡了些。
陸顏有些窘迫,訕訕地陪著笑,握著酒杯的尾指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