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病人。
“不消毒傷口不好處理。”說著沾了沾消毒水繼續靠近。
駱利川雙手捂住了夏彤的眼睛，又將她的臉往另外的方向轉，“別怕。”
“疼的不是你，你當然不怕了。”
“我在這裏。”
“我看到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踩著我的腳。”
夏彤的那股子皮又上線了。
“你知道每家醫院裏都會有一個傳說嗎？”駱利川壓低了聲音，磁性的聲音加上故弄玄虛的腔調，讓夏彤暫時轉移了注意力。
醫生趁機給她清理傷口。
“醫院每天離開的人都那麼多，總有人不舍得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他就會鬧騰一番。”
“鬧了就可以複活？”夏彤好奇地問了一句。
“說故事不要打斷。”駱利川繼續說道，“然後醫院的停屍房裏是最熱鬧的，平日裏也不會有人敢進去，一般都是護士或者病人家屬。”
“所以他們就圍成一桌，堵進來的是男還是女。”
大概是故事的背景太過於熟悉，醫生的手一抖，藥膏直接抖在了自己的白大褂上。
沒事的沒事的，隻是故事而已。
醫生安慰著自己，從醫藥箱裏找到了繃帶。
“然後有一天，在他們都睡著了的時候，門被風呼呼地吹開了。”駱利川意外地有講故事的天賦，一邊說還一邊配音。
夏彤覺得自己的後脖頸處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在半開的門裏閃過一片白衣和一條長長的紅繩。”駱利川用手指在空中做出捏紅繩的動作，“那個人慢悠悠地飄著，紅繩從她的腰間延伸下來，她的眼眶是空的，隻能憑借著聽力判斷方位。”
“嘶。”
醫生和夏彤同時抽氣，臉上都是驚恐的表情，隻有駱利川是一臉嚴肅。
“她慢悠悠地飄著。”駱利川驀地抓住了夏彤的手腕。
“啊。”夏彤沉浸在故事裏，反手就直接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幹嘛。”
“她就是這麼抓住了一個男人的手，然後被暴打了一頓。”駱利川見夏彤的傷口處理好了，也不再往下說了，胡亂編了一個結尾。
“然後呢？”
“以身賠罪，在一起了。”
“嘖。”夏彤這會也反應過來是駱利川的渾話了，扭頭一看傷口處理好了。
然而醫生好像是被嚇到了，端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不少水都灑落了下來。
“你還好吧？”夏彤關心了一句。
“沒事沒事。”醫生說話都是顫抖的氣音，臉色也好像比剛才進來的時候還再蒼白一些。
不會是沒有聽出來這其實是一個披著鬼故事皮囊的愛情故事吧？
不等夏彤反應，駱利川直接將人抱回車裏。
“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今晚要做噩夢了。”夏彤還在想著那根紅繩，“我睡不著了，完蛋了。”
“想要和我一起睡就直說。”
“我沒有啊。”
“那我繼續把後麵的故事給你補全。”駱利川咳嗽了幾聲。
“大哥，開車不講故事。”夏彤連忙攔住了他。
路上的環境安靜，風呼呼地拍打著窗戶，怎麼看都是讓人寒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