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利川的眼神裏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戾氣,說話的語氣十分肯定,張哲瀚當然不會傻到當著駱利川的麵打電話自取其辱,駱利川是什麼性格的人他也了解幾分。
場麵安靜了幾秒,駱利川挑眉輕笑出聲,“我還以為能見到你惱凶成怒的一麵,可惜了。”
“你現在說可惜,會不會太早了?”張哲瀚麵子上保持著鎮定,“你以為我就隻是做了一個地方的埋伏?”
幸好他做事習慣性地給自己留了後路,因而也帶了不少人守在了酒店附近,就算等下打起來,他也不一定是處於弱勢的一方。
“你是想說,傻乎乎蹲在草叢裏的那幾個人嗎?”駱利川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在接通的同時切換到了視頻模式。
張哲瀚清楚地看到,自己所有的手下都被綁成一團,倒掛在酒店門口的大樹上,臉上是大小不一的淤痕和血跡,戰績十分慘烈。
此時,張哲瀚才真正意識到麵前這個男人的可怕,原來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掉入深淵了。
“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駱利川也不想和他們多說什麼廢話,眸光漸深,周遭是不可忽略的戾氣,沉甸甸地壓得人透不過氣,一字一頓“第一,你們自己去警察局自首。第二,就是我的人把你們教訓一頓,然後送到警察局自首。”
蘇暮被駱利川眼神裏的狠意嚇了一跳,整個人顫抖著往後踉蹌倒退了好幾步,“利川,你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
到現在,蘇暮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做所有事的前提都是為了駱利川,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駱利川都恨她入骨。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放過你呢。”駱利川隻要一想到蘇暮對夏彤做了些什麼,想到在醫院不敢入睡、滿心擔憂的夜晚,他就恨不得把蘇暮整個人都撕碎了。
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珍寶,屢次被人設計,他怎麼可能輕易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暮臉上是沒有幹的淚痕,整個人像是被閃了一道驚雷一樣,半點回不來神。
張哲瀚趁著兩個人說話之際,一個閃身躲到了駱利川的身後,而那把鋒利的匕首就對準了駱利川的脖頸,嘴角咧出得意的笑,“就算你識破了我所有的防備又怎麼樣,就你這兩把刷子也打不過我,現在該輪到我給你開條件了。”
張哲瀚心裏清楚,既然駱利川這麼氣定神閑地和他們談條件,那多半也已經暗中安排好了人。如果不這樣做,他和蘇暮今晚是肯定走不出這裏的。
“你在幹什麼。”蘇暮驚詫,“你快放開利川。”
“你都這樣對你了,你難道還沒有看清楚他這個人到底有狠心嗎?”張哲瀚有些無奈,扯著駱利川往後走了幾步,和蘇暮保持好距離,“現在他是我們唯一走出這裏的辦法。”
“你就這麼確定?”駱利川依舊是冷靜的。
以他長期鍛煉的身手,加上本就對張哲瀚保持警惕,不可能在張哲瀚近身之前沒有一點防備,他隻是要借此讓張哲瀚認清楚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