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來興師問罪,但在看到沈崢這狼狽樣子之後,厲晉川並沒有準備追根究底,倒是沈崢的話語裏帶著十足的挑釁。
用力的將手抽回來,那幾塊碎玻璃好像紮的更深了,沈崢痛的額頭都沁出了冷汗,但她沒哭,隻是憤恨的看著厲晉川。
要怪就怪自己愛上這個男人,否則也不至於這樣失控。平時對誰都客客氣氣的,看到唐予情就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氣。
舉了舉自己的手,沈崢歇斯底裏的說道,“是我不好,我不對,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我不該動手打她,所以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你現在都看到了,是不是也不需要替唐予情來討公道了,我都已經還了。”
本來並不想哭,可是在麵對厲晉川的時候,她總是無法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興許是說話太大聲,眼眶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厲晉川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沈崢聲嘶力竭的指控,他根本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視線一直在她受傷的手上,看到血還在不住的往下淌,厲晉川有些按耐不住。
“厲晉川,我累了,不是說好了要離婚嗎?我離就是了,你放過我吧。”她的聲音裏,滿是心碎,就連厲晉川都感受到了。
當初是他提的離婚,但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厲晉川的心髒還是緊縮了一下。
“閉嘴。”他怒吼道。
抓著沈崢的手腕,不顧她的掙紮,厲晉川把她連拖帶拽的撤回了別墅。在打開門的那一刹那,饒是有再強壯的心髒,還是被這滿地的狼藉給嚇到了。
厲晉川不解的問道,“怎麼會這這樣?”
掙脫了他的鉗製,沈崢朝後退了一步,試圖拉開與厲晉川的距離。
冷哼一聲,“這要問你的唐予情啊。”
厲晉川終於還是被激怒了,隻因為沈崢這尖酸刻薄的態度。一直覺得她很溫順,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懶得再和她多費唇舌,厲晉川用力的把門關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煩躁的掏出手機,給醫生打了電話,讓他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沈崢一分鍾都不想待在這裏,看到原本好好的客廳被弄成這樣,她就覺得難受,但厲晉川卻像一座大山一樣的杵在門口,還滿臉的怒氣,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樣。
忍了一會,沈崢抓著自己受傷的手腕,冷聲說道,“你讓開,我要出門。”
本就已經怒火中燒,在沈崢開口之後,厲晉川也沒有再繼續忍耐,他雙手插在口袋裏,臉上蘊滿了怒意。
“出門?去哪裏,去安融,還是去找厲皓廷?”
“不用你管。”想起那一次厲晉川對她的警告,沈崢心有餘悸,說話也頓時沒了底氣,“我不想待在這裏,你讓我走。”
兩個人站在門口針鋒相對,厲晉川忍不住,她抓著沈崢的手臂,不管她如何反抗,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就把她摁了下來。
厲晉川在客廳裏來回的踱步,雙手插在腰間,整個人處在暴怒的邊緣。
就算剛才足夠勇敢,看到現在的厲晉川,沈崢也不敢再往槍口上撞了。
他突然就停下了腳步,冷聲說道,“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去上班,我不需要你去賺錢,如果你覺得錢不夠,我可以每個月給你十萬。”
根本不是因為錢,但沈崢覺得,就算說出來,厲晉川也不會理解。
像是賭氣一樣,她忍耐著不開口。
看著沈崢偏過頭去,厲晉川繼續說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未必一定是予情做的。”說話的時候,厲晉川都有些底氣不足。
沈崢冷哼一聲,覺得不屑。不是唐予情,還能有誰,她從來沒有的罪過任何人,白天才失手打了唐予情,當天晚上就遭到了這樣的報複。
在厲晉川的印象裏,唐予情不該是這樣的人,但這一次,他居然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過了沒多久,家庭醫生就來了,客廳裏實在太亂了,隻好回了房間,但沈崢堅持不讓厲晉川跟進去,為了讓她配合醫生,就算有再大的怨氣,也隻能忍了。
厲晉川在客廳裏不停的走動,看著被砸壞的家具,心裏更加的煩躁不安。但沈崢剛才提的離婚兩個字卻不停的在他腦海中回蕩,久久散不去。
一個多小時之後,醫生下樓,向厲晉川彙報。
還好隻是皮外傷,注意養傷,不要碰水,按時換藥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