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晉川從來也不會承認,沈崢已經住進了他的心裏。他隻知道,如今沈崢懷了他的孩子,就必須對她負責。
一遍遍親吻沈崢的臉頰,直到她不耐煩的發出叮嚀聲,厲晉川才又將她摟進了幾分,安穩的抱在懷裏,一同入睡。
為了趕那筆訂單,沈邵華連接從別的地方拉來了電,讓工廠裏的工人,連夜加班直到天亮,但還是沒有完成。沈邵華想著,也就再多熬一天,這批貨就可以交付了。雖然工人已經開始叫苦不迭,拉來的電源很有限,除了供應工廠裏的幾台機器之外,沒有辦法應付其他的用電了。這意味著工人都要在艱苦的環境下作業,就算沈邵華答應了給他們加錢,也有幾個不願意幹的,昨晚就走了。
沈邵華試圖給厲晉川打過幾次電話,但對方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本來著急之下,他想過給沈崢打電話,最後還是沒有打。沈崢現在懷孕了,自己能處理的事情,沒有必要去麻煩沈崢。
可是讓沈邵華沒有想到的是,天剛亮的時候,就有一大批的工人拿著鏟子,身後跟著幾輛推土車到了工廠的門口。本以為王老頭子又來搗亂了,但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王老頭子的人影。
為首的一個人,走到沈邵華的麵前,拿出一張紙遞給他,說道,“我們是拆遷隊的,這一片廠區,已經歸屬銘晟集團所有,我們接到通知,今天就要開始動工,將這一片的廠房全都拆了。”
沈邵華一把奪過那人手上的通知,看著上麵的白紙黑字,雖然之前王老頭子已經告訴了他,這篇廠區已經賣給了銘晟集團,但沈邵華卻一直不相信,事到如今,雖然帶著滿腹的疑問,卻沒有任何應對的措施。
到了這一刻,沈邵華就算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他拿出手機,不停的給厲晉川打電話,但對方一直無法接通,他又試圖給沈崢打電話,但這個時候,沈崢還沒有醒過來,手機也沒有開機,所以不管沈邵華怎麼打,都於事無補。
沈邵華著急忙慌的走過去,“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就算要搬走,我也得把東西全都挪走,是不是。”
拆遷隊的人倒沒有王老頭子那麼不講理,索性這一片廠區都要移平,也不是今天一天就能完工的,也就答應了沈邵華的要求。但他拉過來的電閘必須給撤掉,因為這會影響施工隊的正常進行。
沈邵華沒有了辦法,也隻能現在就停工。安排妥當之後,他就打了個車,去了銘晟,希望能找厲晉川解決這件事情。
趙淑月有每天早起買菜的習慣,她總覺得,菜市場第一批的菜都是最新鮮的,到了晚一點時候,就隻有一些被人挑剩下的枯枝爛葉了。所以她每天早上都習慣了六點起床,六點半的時候去菜場,差不多八點多的時候到家。
和往常一樣,趙淑月從菜場回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半多了。到了家門口,她從口袋裏掏鑰匙準備開門,卻看到門縫下麵有一個文件袋,像是誰發來的快遞。
趙淑月彎腰把文件袋拿了起來,這文件上麵沒有任何的署名,也沒有收件人,空白一片。趙淑月有些不明所以,喊來了剛起床的老伴,沈邦嚴。
沈邦嚴也剛起來,每天起床後第一件事不是刷牙洗臉,而是先把露台上的花草都澆一遍水,然後開著無線電,在露台上洗漱。聽到趙淑月喊他,沈邦嚴用毛巾抹了一把臉,就走了過去。
“出了什麼事,一大早就鬼吼鬼叫的。”
趙淑月把菜籃子放好,拿著文件走到沈邦嚴的麵前。“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在家門口看到的,是不是寄給你的。”
沈邦嚴從趙淑月手裏把文件袋接了過來,甚至對著太陽光的地方照了照,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道,可能是寄錯了吧,這上麵也沒有地址和收件人,也可能是誰掉在了那裏。”
沈邦嚴隨手把文件袋放在了桌上,又返回露台去折騰那些花花草草。
聽了沈邦嚴這麼說,一開始的時候,趙淑月也沒有去理會那個文件袋,她去了廚房擇菜,但過了一會,總覺得越想越不對勁,她將手上的水漬擦幹,重新回到了客廳裏。看著那個文件袋,她小聲嘟囔起來,“會不會是寄給邵華的。”
沈邦嚴將一大盆的蘭花從露台上搬了回來,抖了抖手裏的泥土,頭也不抬的說道,“邵華都已經搬走那麼久了,就算是寄給他的,也不該寄到這裏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