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蕊留下了幾份需要沈崢過目的資料,然後離開了公司。沈崢整整一下午都坐在窗前的辦公桌旁瀏覽文件、還有看書。
腦子裏麵集中注意力思考了太久,臨近下班的時候,她順著窗戶,眺望著整座城市的黃昏燈芒,腦子也跟著有些眩暈。蔣冀琛對她好得出奇,讓她忍不住懷疑,就憑她的能力,為什麼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來。
雖然媛心控股不算是海城之中綜合實力最強的公司,但是就資金和人脈方麵,絕對不會遜色與其他任何企業。蔣冀琛能夠在短短幾年之內把一個公司做到這個地步,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那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在想什麼?”
憑空一陣聲音,沈崢微驚,順著聲音轉過頭去,蔣冀琛就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她。深紫偏黑色的西裝,墨色的頭發下一雙眸子黝黑的緊盯著她。
“餓了沒?”
沈崢點點頭。
“那跟著一起出去吃飯。”蔣冀琛說話永遠是命令的語氣,根本不給人商量和拒絕的機會。他朝著裏麵走去,在休息室裏換了一件大衣,帶著沈崢去了附近商城頂樓的旋轉餐廳吃法。
夕陽半懸著,明媚深邃的光正好能夠穿透四麵透明的牆映照進來,沈崢的雙瞳完全暴露在光芒下,格外的通透好看。
蔣冀琛也隻是稍微多看了兩眼,很快挪開目光,把服務生叫來點餐。
周圍都是享受情趣和格調的小情侶,這裏本來就是一個很舒適的約會地點,適合慢慢的品味。偏偏蔣冀琛又不是一個解風情的人,硬生生把一頓飯吃成了應酬的氛圍。
不過他這個樣子,倒是讓沈崢心裏的負擔輕鬆了不少。
剛進來的時候,看著裏麵曖昧的氛圍,她還有些不自在。後來見著蔣冀琛渾然沒有任何怪異的行為,和平日一模一樣,才放鬆了下來。
“這段時間感覺怎樣?”蔣冀琛忽然開口問她。
沈崢手裏握著的刀叉頓住,目光盯著盤子裏的牛排,認真思考了一陣,才回答他的問題,“蔣總,我今天聽安秘書說了,你可能想要培養我。但是我可能不太適合做這種工作。”
她是學藝術的,感性多於理性,讓她把所有事情統籌規劃得十全十美,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願意去試著努力,去嚐試所有的工作,但是這個擔子太重了。如果每次做錯事情的後果都像是這次一樣,多達七位甚至八位數的代價,她真的不願意再繼續下去。
“誰說你不適合的?”
蔣冀琛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沈崢忽然有些回答不上來。
沈崢放下了手裏的餐具,細長溫柔的眉皺了起來,“蔣總,很多事情不是一定要別人說才能明白,我自己太了解自己了,我真的不適合做這份工作。我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所以你不想做,是擔心會給我添麻煩?”
蔣冀琛的問題很犀利,但是沈崢不得不承認,這就是最根本的原因所在。她點了點頭,抬頭直視著蔣冀琛。
“如果你操心的是錢的問題,你的顧慮應該是多餘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和我商量的這些時間,不如好好去想想,應該怎麼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蔣冀琛切好了手裏的牛排,直接端到了她麵前,把她碗裏的接過來不緊不慢的繼續切著。
沈崢從來都不擅長切牛排,切起來又笨拙又慢,她沒想到蔣冀琛看都沒多看她一眼,竟然注意到了她的困窘。她本來想阻止蔣冀琛的動作,把自己的牛排拿回來,但是還沒開口,牛排已經被他塞進了嘴裏,她隻能作罷。
蔣冀琛沒有繼續為難沈崢,吃完飯以後就把她送回了家,等她下車後就驅車離開了。他臨走前順便提醒了她一句,讓她明天早點去公司。
沈崢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蔣冀琛直接把周思告上了法庭。
所有的手續早已經在蔣冀琛回海城之前辦理好,她跟著蔣冀琛一起去法庭,一審進展得很順利。
要不是這次的事情,她還不知道,就算合同出現失誤簽訂了下來,因為簽約價格異常,遠高出於市場價格,也會被認定為無效合同。法庭的宣1判結果,是合同取消,或者修改為市場平均價格繼續履行。
但是蔣冀琛的態度非常明確,他不會再繼續和周思合作。
他們前腳剛回到公司,周思後腳帶著司機和保鏢追了過來。踏進辦公室,前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