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蔣冀琛在一起工作這麼長的時間,他忽然之間不在辦公室,沈崢倒有些不習慣。
安蕊偶爾會過來取一些文件,大多數時間都隻有她一個人,沈崢埋頭改著設計稿,把前幾天蔣冀琛提出來的一些問題進行修正改進。她抬頭看時間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晚上九點了,整個公司裏麵一片靜寂,約莫大多人已經下班了。
她趕緊收好電腦和文件,走在路邊等車。
公司外麵的路燈壞了兩盞,等車的地方一片漆黑,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以後,她心裏有些後怕,從包裏把手機摸了出來,準備打開手電筒。剛解鎖,一道黑影從她麵前閃過,把她手裏的包和電腦搶走了。
沈崢反應過來以後,馬上追了上去,扯住電腦包的另一邊,不肯讓對方把電腦帶走。
包裏都是一些銀行卡和錢,沒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搶走了倒是沒關係。可是電腦上存著很多重要的文件和資料,上麵還有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做,還沒來得及備份的設計稿。如果再丟了,她就真的沒時間重新來過了。
“臭表子!要錢不要命!”那人本來隻是想完成任務,拿走電腦包就走人。沒想到他把刀子都摸了出來,沈崢還是半點不鬆手,和他在路邊僵持著。
現在時間還不是特別晚,如果這樣僵持下去,遲早會有人路過這裏。他煩躁的抬起手,把刀子放在沈崢胸口的位置比劃著,“識相點,被給臉不要臉!”
“把電腦還給我!”沈崢心裏怕,但是電腦對她太重要了,她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她手上卯足了勁把電腦往身邊拉扯,剛拉回來一截,刀子刺入她的身體,那個人一腳把她踹開,把東西拿走了。
沈崢摔在了地上,冰涼的刀刃刺破皮肉的瞬間,她渾身一個寒顫,險些呼吸不上來。
她一隻手捏住手機,艱難的撥打著急救電話,另一隻手死死的捂住身上的傷口,想要抑製血液流出來,可是濃稠的血像是控製不住一樣,源源不斷的往外湧動著,她整個視線範圍內都是猩紅色的血光。
她的呼吸越發的緩慢,每次呼吸,胸口上的傷都跟著疼痛。
電話撥通以後,那邊馬上傳來了詢問聲,她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來,意識逐漸從腦海中被抽離,頭腦一白,昏迷了過去。
沈崢渾身疼得厲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她身上插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管子,身上的傷口疼得厲害,呼吸的時候更疼。她皺了皺眉,使不出力氣來,睜開眼後抬起頭就看見了安蕊。
“安……”她張了張嘴,嗓子太幹了,又失血過多,一直說不出話來。安蕊馬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讓她小口小口的潤潤嗓子。
“昨晚是公司的同事把你送過來的,你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畢竟傷得這麼重,疼痛是難免的,你大概要在醫院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偌大的病房之中,隻有她和安蕊兩人,聽見安蕊腳下熟悉的高跟鞋的聲音,沈崢心裏莫名覺得踏實。她胸口疼,但是更多的是恐懼。
“電腦丟了……”她很小聲很小聲的說,聲音細微的隻有她和安蕊兩人能夠聽見,“設計稿在裏麵,我還沒來得及備份。”
之前她有過備份,但是已經是好幾天前,大多數的東西已經修改或者推1翻重來了,根本沒有太大的價值。
“公司的事情你暫時不用擔心,你先安心在這裏養病。”安蕊看了一眼時間,眉頭皺了下去,“蔣總已經打了電話,他應該還有一個小時到這邊,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先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我去問問醫生,等你可以進食的時候去給你買點熱粥。”
沈崢疑惑蔣冀琛為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但是她沒有力氣,說話又太疼,就索性懶得問了。她閉上眼,很快又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再醒了的時候,外麵有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她猛地睜開眼,慌張的看著外麵,心裏惶惶不安。哐當一聲,門從外麵打開,玻璃窗都跟著震動起來。
蔣冀琛從外麵走了進來,他身後的兩個人抓著一個黑色棒球外套的男人,丟在了她麵前。那人惶恐的跪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一隻腳從他背上踩了下去。
沈崢看著地上趴著那個人,從他的衣服就認出了是昨晚那個搶她電腦的人。她瞪大了眼睛,呼吸變得急促,胸口的傷更疼了。
蔣冀琛走到了她的麵前,臉上的神態好像和平時沒什麼區別,隻有眸底狠厲的光暴露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