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厲晉川回到酒店。
剛坐下就看到手機裏發來的消息,他隨手點開,看見裏麵的內容,眉頭緊緊沉了下去。他讓人去查祁恩芝的消息,已經整整幾個月的時間了,但還是沒有半點進展。
他母親的死出於蹊蹺,其中肯定有問題。
他去世以後,最有利的人就是祁恩芝,她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況且之前她去他母親墳前上墳的事情,厲晉川還牢牢的記在心裏。
如果她不是心裏有鬼,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但是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想要翻案查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當初厲老爺子有意壓著事情的真相,不知道磨滅了多少證據。他隻能從一些沒有來得及銷毀的細枝末節中去尋找問題。
現在厲皓廷已經進了監獄,祁恩芝沒有任何後盾,隻有隻身一人。
對付起她來不過是輕而易舉。
一旦被他查到任何可靠的證據,他會毫不手軟。
厲晉川將手機放下,揉了揉太陽穴,走到窗前的電腦桌旁開始處理,這段時間遺留下來的公司文件。因為這幾天來宛城的事情,公司不少事都被耽擱了下來,閑下來的時間他必須加緊才能夠完成。
剛坐下來看著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分心想起了沈崢。
女人生氣的麵容映在他的腦海中,清晰無比。
他歎了一口氣。
沈崢是個心軟的人,他認識她也算有幾年,心裏再清楚不過。對自己說出這些話,他恐怕比自己還要難受。
他隻能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對待她,現在才讓方家的人對他如此忌憚,巴不得把他整個全部阻擋在沈崢的世界之外。
第二天一早,沈崢是被一陣尖叫聲吵了起來,聽見刺耳的雜音,她立即坐了起來。
聽見是陸景的聲音,才揉揉眼,又躺了回去。
陸景就在沈崢隔壁,因為前一天太晚,她和陸沈南又都喝了一點就不方便開車,暫時在方家住在下來。
陸景瞪著眼前的男人,滿臉的不悅,“你跑我房間來做什麼?”
陸景剛解開睡衣紐扣,看著推門進來的人,陡然把衣服拉攏,烏溜溜的眼帶著怒氣。她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不然這輩子怎麼會讓她遇到陸沈南這樣的人。
“伯母讓我來叫你吃飯,誰知道你這麼晚還沒起床。”
陸景困惑的看了一眼時間。
才八點,她火冒三丈,“這個時間點沒起來很奇怪?還不是因為你。”
昨晚她給他縫衣服都縫到了淩晨,也隻是勉強的縫了上去,還會露出一些縫線的印記出來。這衣服明明白白的毀了。
“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你弄壞了我的衣服,我都還沒心疼嫌棄你,你竟然還指責我。這年頭,做人可真難。”他抱著腰,站在門邊,打量著女人。
陸景雙頰粉紅粉紅的,一臉怨怒的神色倒是可愛。
陸景說不過他,索性放棄了,“我不和你吵,你你現在就出去,我要換衣服。”
時間已經不早了,她還準備趕著去見厲晉川一眼。昨天的事情過了,她得去看看他想辦法把他拖住,不讓他回海城。
她好不容易才勸說厲晉川跟著她一起來這裏,要是他這個時候離開,她下次再想要把他騙過來,就不是什麼容易事了。
“行。”陸沈南動了動身體,準備走,“對了,身材不錯,居然不是飛機場。”
一個枕頭砸了過去。
陸景鬆開的瞬間,敞開的衣服被雙手的動作離開,露出大片雪白。
她立即合上,轉過了身去。
也不知道剛才的一瞬間到底露了多少出來,陸景都快哭了出來。她這麼多年來一直守身如玉,竟然就在這個男人麵前晚節不保了,實在是太虧了。
她怎麼能讓陸沈南白白占了她的便宜。
陸沈南笑了笑,看著女人轉過去時緋紅的臉,心情不錯。
“不用這麼主動,你不露出來給我看我也喜歡,你要知道男人就是喜歡欲拒還迎、半遮半掩的。”
聽著腳步聲漸遠,陸景才喪氣的轉過頭來,她伸著脖子多看了兩眼,確定陸沈南真的走了,才把門關上,反鎖以後馬上換衣服。
陸景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下樓的時候,方宏和蘇婉以及陸沈南都在餐桌旁坐著等她了。
“然心呢?”陸景走過來,習慣性的坐在了蘇婉身邊,“她怎麼還沒下來。”
雖然她真的不喜歡沈崢,但還是得在蘇婉麵前做做樣子。尤其是在之前醫院蘇婉說過那番話以後。
蘇婉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如果自己執意要疏離沈崢,最終蘇婉肯定會在自己和沈崢之中選擇後者。她不想麵臨這樣的結局,就隻能來陰的,不能明著和他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