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但是這件事情……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沈邦嚴怎麼可能會把這封郵件發給厲晉川,怎麼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她根本不相信,沈邦嚴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給沈邦嚴打去了電話,但是電話那邊顯示沒人接聽。
她把手機丟在一邊,抓著自己的頭發,淩亂的不知所措。
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在家裏等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也沒等到厲晉川回來。
下班以後,厲晉川又打開了那封郵件,看著最後一排的內容,猶豫半晌還是確定去了。
“晚上七點,東城區江岸餐廳見一麵。”
從銘晟開車道東城區去,至少也是半個小時,這裏正好又是下班的高峰期,在路上堵了一陣,趕到的時候已經八點多。厲晉川給沈邦嚴打電話打不通,隻能在約好的地方等著。
等了好一陣覺得不對勁,才準備離開。
他剛站起身,一個女人從他身後走了過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席卷。
“何嵐?”他半轉過身,麵色還算平靜,“你是搞的鬼?”
他想也知道沈邦嚴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就算他陰差陽錯查到了這件事情,但是他還不至於蠢到告訴自己。
“是又怎樣?但是我沒騙你。”何嵐現在對厲晉川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念想,說話也格外直接,“上麵的內容確確實實是沈邦嚴查到的,我隻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送給你,你不用感謝我。”
“那你約我出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怎麼這麼嚴肅?”她笑了笑,繼續說道,“我這麼好心把你一直在查的事情真相告訴你,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感謝你?”厲晉川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的如意算盤打準了嗎?你現在怎麼想?”
厲晉川沒有回答,何嵐又繼續問道,“難不成你現在還是想要和沈崢在一起?你可不要忘了,你媽是怎麼死的。”
“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厲晉川冷漠的看著她,“你最好別再幹涉我們的事情,要是我再發現你糾纏不休,我第一次下手要處理的人就是你。”
“你這個人倒是有點奇怪,殺母仇人不去對付,倒是反過來對付對你有恩的人。”何嵐皺了皺眉,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點了一支煙。她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吐出來的時候,麵前翻滾著純白的煙圈,“況且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像以前一樣輕而易舉的對付我?嗯?”
她慘淡的笑了一聲,諷刺道,“厲晉川,以前是我喜歡你,是我想得到你,你才能夠抓住我的軟肋。可現在你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你拿什麼來對付我?”
更重要的是,現在她在龍爺的庇護下。
就連蔣冀琛和方家對這個男人都沒辦法,厲晉川又能做什麼?
“隨你好了,我沒興趣繼續和你說下去,你自己高興就好。”厲晉川聽著何嵐的話,沒興致繼續和她談下去。反正她叫自己出來隻是想要炫耀,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剛要走,又被何嵐叫住了。
何嵐站起身,用手勾住他的手。
剛觸碰到,被狠狠的拍開,“拿開你的髒手,別來惡心我!”
何嵐臉色沉了一下,又聽厲晉川繼續說道,“你別以為我現在不知道你和龍爺裹在一起的事情,你要做什麼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別跑到我麵前來做這種惡心的事情。你現在有了靠山,但是靠不靠得住還是一回事,你最好別太得意。”
聽見他的話,何嵐臉色一寒。
厲晉川的話說的沒錯,她的靠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消失。她必須得使點手段了。
她得想辦法抓住龍爺的心,實在不行,就隻能再想別的辦法自保。
“怎麼?被戳中你的心事了?”厲晉川笑著問她。
龍爺的“興趣”,整個海城都沒幾個人不知道,她能讓龍爺庇護她,使了些什麼惡心人的手段,不用想也知道了。
何嵐看見他臉上了然於心的神情,好像夜裏發生的事情都被這個男人知道一般,身上起了一陣惡寒,連自己都覺得惡心。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她冷聲說道,“你先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選擇沈崢不顧你母親的仇,還是為了一個死人拋棄自己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女……啊!”
厲晉川雙指撚起桌上的涼水,潑在了何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