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鈴還須係鈴人,我想,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不如變被動為主動,讓柳香雲迷惑方罄書,讓他下了命令砍了那棵樹不就成了?
實在不行,就讓淩峰定住所有方家的人,然後把槐樹砍了,再引巫師出來,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計劃,似乎還有一個漏洞,那就是引魂香,隻能引鬼,而房有道雖說修煉邪門歪道,但是好歹也是個人,也不知道幫助他的神秘人是人是鬼,確實是我的疏忽,想到這裏,我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
娘子,依照你的想法,不等本王把他們定住,房有道一定會來阻止不說,而且這裏是方家,本王的法術受到限製,恐怕維持不到砍完數就要被方家人製止了,淩峰給我密語傳音,似乎不希望柳香雲母子聽到,淩峰的話不無道理,是啊,是我沒有考慮周全,現在敵暗我明,要是讓柳香雲迷惑方罄書的心智恐怕也會讓房有道發現的。
他阻止淩峰讓方罄書入夢改變想法,那麼就說明他一定對於我們虎視眈眈,說不定就在某一個角落探聽我們的計劃,想到自己的計劃泡湯了,讓我著實有些不爽,沒想到這個房有道居然這麼狡猾,真不應該叫房有道,應該叫防不勝防!什麼和什麼?不對,我在想什麼呢?我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現在,我們有柳香雲的幫助,再加上劉權,雖然方罄書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應該可以多幾分勝算,還是先去和堂哥彙合再決定下一步的計劃吧。
出了地下室,我感覺視線明朗了許多,就連空氣都順暢了不少,可能剛剛的氛圍太過壓抑,所以產生了一種天昏地暗的錯覺,現在一出來,外麵的明亮和裏麵的昏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發現我還是更加喜歡白天,可以沐浴在天光之下,小鬼避之不及,不像晚上,總是膽戰心驚,除了了見鬼就是做噩夢,就連好好睡一覺都成了一種奢望。
我們到了會客廳,卻沒有見到堂哥,我問了門口的下人,他們說堂哥沒有出過會客廳,這下讓我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會剛才是調虎離山,他們的目標是堂哥吧?
想想也不可能,堂哥對於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價值,要是抓我的話,可以吸我的血增加功力,由此可見,堂哥似乎不是被房有道給藏起來了,可能是守門的沒有太留意堂哥的去向吧?說不定是堂哥出去了他們沒看到呢。
這個時候,原本晴朗的天色,頓時風起雲湧電閃雷鳴,眼看就要下雨了,大朵烏雲聚攏在方家別墅的上空,像是一片揮之不去的陰霾,劉權把柳香雲收進了一個密不透光的小瓶子裏以後就進了會客廳,默默無語,存在感極低。
“遭了。”淩峰凝視著一個方向,說出兩個字,讓我的心咯噔一下,不會堂哥真的有危險吧?
“怎麼了?”我趕緊詢問,一時間意亂如麻,也不知道堂哥怎麼樣了。
“他被鬼遮眼了。”淩峰這話,讓我十分的疑惑,什麼是鬼遮眼呢?淩峰很快給我解釋,字麵上很好理解,就是被鬼遮住了眼睛。
中了鬼遮眼的人,肉眼看不到,他看不到別人,別人也看不到他,像是相隔兩個世界一樣,就是我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我。
但是淩峰始終盯著一個方向,讓我懷疑他是否已經看到了堂哥,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除了一盆罕見的紫色綠蘿擺在窗口之外別無他物。
“那該怎麼化解?”感覺這個鬼遮眼就是房有道在使絆子,他不希望我見到堂哥,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吧?
我在心底鄙視起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巫師,不對,也不應該算是一麵之緣,那個穿著鬥篷的也是他,應該說算是打過照麵,隻是在陰間壽衣店裏我見過他的正臉,卻不記得他的模樣了,淩峰說他的容貌總是變幻,因為逐漸歪門邪道,多多少少會自身虧損,除了少不了的五弊三缺外,還有不能生育,臉部會變形,所以他要不斷地為自己塑型。
就像是畫皮一樣,隻不過畫皮需要不斷地畫,而塑型就是不斷改變自己的臉部形態,包括骨骼,可以自己修到自己滿意,當時聽到這個的時候,我有些感慨,要是人人都學會這個,不就不用做那麼昂貴的整形手術了。
可是淩峰卻敲了敲我的腦袋,提醒我,事情哪有那麼簡單,那麼容易呢?這塑型的痛苦可比那不打麻藥的動刀手術還要疼百倍,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來的,顯然這個房有道也是個人才,我有些遺憾沒有記住他麵容的時候,淩峰和我解釋,可能是他施法模糊了我的記憶,所以才讓我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