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的話,像是一根錐子,錐在我的胸口,透過皮膚,刺進心底,是啊,他愛的不過是我的前世罷了,我似乎忘記了,與記憶同時解封的,還有我的道行與領悟。
“小冉,她是想讓你痛苦墮落,迷失心智,你不要聽她的話,你要相信,淩峰是愛你的,不然他不會為你以身犯險,救你於為難啊。”堂哥看著我的反應,有些急了。
我忽然想起,淩峰和我說過的話,他曾說過,隻愛我一個人,那個人,隻是我,過往的一幕幕浮現,愛雖然痛苦,但也伴隨著甜蜜。
是啊,淩峰是愛我的,不然也不會來人間找我,堂堂冥王怎麼會認錯人呢?無論他愛的是我的前世,還是我自己本事,我愛的都是他,這就夠了。
想到這裏,我的內心頓時無比堅定起來,我盯著楊柳說,“他愛的是誰都沒有關係,我愛著他就夠了。”
楊柳聽了我的話,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她便邪邪的笑了,“今天,你的這條命,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還有什麼遺言嗎?”
我有些錯愕,什麼意思?她想要殺我嗎?殺人可是犯法的,現在可是法製社會。
這在我納悶的時候,楊柳一雙手臂上,冒著一團黑氣,雙手直直的向我伸來,正常人可不可能把手臂伸這麼長,都有三扇車窗合並那麼長了,她用手捏著我的脖子,隻需要一用力,估計就會把我的脖子給掐斷。
這個時候,堂哥反應過來,他咬破了手指,在楊柳的胳膊上畫了一道符,隻聽堂哥快速念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以後,楊柳的長胳膊就軟趴趴的從我脖子上墜下去,像是兩根麵條一樣,劃過我的肩膀,然後落在地上。
楊柳一臉驚詫的瞪了一眼堂哥,像是很納悶他們到底用了什麼法術,但是很快,她就恢複過來,雙手重新變回了正常。
“林冉,你最好乖乖和我走,去見天一真人,不然的話今天你們兩個的命,都得給我留下!”楊柳惡狠狠的說道,瞪著我和堂哥,一臉陰冷。
“你就這麼點本事就想帶走我堂妹?兩隻手還打不過我一隻手的呢,這麼大言不慚是誰給你的勇氣?”堂哥哈哈一笑,仿佛並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
聽到堂哥這麼說,楊柳的臉都綠了,像是不想讓剛剛的悲劇重演,並沒有再伸出那長胳膊,而是陰險的一笑,口中念叨著什麼,像是一連串的低吟,抑揚頓挫的。
緊接著,車廂裏的冷氣更重了,隻見車廂裏滿滿當當的人,他們的身上都飄出黑霧一樣的東西,我和堂哥對視一眼,有些詫異。
難道整個車廂裏的人都是鬼麼?我懷中的林正興哭聲更大了,鬼還沒哭呢,他就先哭上了,於是我便施法讓他睡去,然後把他小小的身體,橫放在座椅上,又回來麵對那些黑氣。
看著那濃鬱的黑氣,我和堂哥對視了一眼後皆是苦笑了一下,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節車廂裏坐著的,全都是穿著道袍的道士,剛剛應該是被施了障眼法。
那些黑氣一出來,座位上的人頓時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身體枯瘦,活像是一個個木乃伊。
我並沒有多麼害怕,恢複了修為我還不知道自己能夠強到什麼地步,能夠隨手製造結界,應該不賴。
我輕輕一躍,速度居然比原來不知快了多少倍,一下子就來到了楊柳麵前,學著她掐我脖子的模樣,笑了一下,“這樣掐脖子很好玩兒嗎?”
多次撞鬼見鬼的經曆讓我發現,鬼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掐脖子,各種掐脖子,讓我鬱悶啊,不過現在這主宰一切的感覺還是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都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便是看中了這一點,那些鬼齊刷刷的向著堂哥撲了過去,以堂哥的本事,應該能夠抵擋一段時間。
被我捏住脖子的楊柳卻並沒有表現的多麼慌張,而是衝著我笑了,笑的有些詭異,這種感覺讓我心裏發毛。
我抓住她的脖子,一用力,卻發覺我麵前的楊柳居然消失了,我有不好的預感,但很快做出反應。
一道白光凝聚在掌心,然後反手向著身後拍去,隻聽一聲慘叫,我便知自己猜的不錯。
按照我打鬼多年的經驗,一般消失的鬼,再次出現,一定是在人的身後,因為他們多數是為了偷襲,雖然不知道楊柳究竟是房有道那樣心術不正的人,還是鬼物,但是事實無疑證明,我猜對了。
我回頭,發現楊柳的胸塌陷了下去,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猛,一下子把她打成了平胸,難道她胸前的是矽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