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裏的酷暑天,司馬雅柔卻覺得指尖冰涼。

錦衣公子目帶得意的看向司馬雅柔,像是在說,如何?

“所以,剛才在街上,你是故意倒在車輪下,是麼?”司馬雅柔沒有激動,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可算是平和。

傷者連忙解釋,“剛才都是跟朋友開玩笑,我這是不方便走路,所以才麻煩朋友送我回來,對了,貴人您怎麼找到這裏的?是想要定貨麼?可真不巧,我這受了傷,恐怕不能做活了……”

“老天爺,我怎麼嫁了這麼個天殺的閑漢啊!”院子裏的婦人癱坐在地上,拍著腳脖子高聲哭喊。

簡直震耳。

司馬雅柔揉揉耳朵,隻見錦衣公子偏頭湊近她的臉,“怎麼樣?夫人不會是賴賬之人吧。”

說來也是自己無聊,怎麼會答應一個街上陌生人的賭約!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慌什麼,剛在咱們打賭,傷者是閑漢的話,就算我輸,對不對?”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需要先確定他的話。

“不錯!”

有了錦衣公子的肯定回答,她上前去蹲在哭嚎著的婦人麵前,“別哭了。”

婦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委屈和悲傷了,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

“別哭了!”司馬雅柔大喊一聲,伴隨著婦人的愣神,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我問你,想不想你男人回歸正途?”

婦人忙不迭的點頭,“我願意消減十年壽命,隻要他好好幹活,踏實過日子。”

“好!”

和傷者一起回來的狐朋狗友見院子裏的情形已經做鳥獸散的離開了,傷者有些怕錦衣公子和他身邊的小廝,離的遠遠的靠牆坐著。

錦衣公子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在樹蔭下搖著折扇,不時看向傷者的眼神可謂是和顏悅色了。

司馬雅柔在婦人的耳邊瞧瞧說了幾句話後,婦人先是有些擔憂,而後像是下定了決心,起身到了傷者的麵前。

“喂!死鬼,我現在告訴你,你必須接下這位公子和夫人的活,不然的話,我就帶著你兒子走!”

“別騙我了,咱們睡了七年,你肚子都沒有動靜,現在?”他見自己婆娘的臉色認真,本就期待著有個孩子的他,不免也抱了三分希望,扶著牆站起來,掂著一隻腳,“真的?”

婦人點頭。

錦衣公子似乎看出了是司馬雅柔的用意,“你使詐!不算!”

“怎麼不算,你隻是說,傷者是閑漢,我道歉,不是閑漢,你道歉,你要是男人,就願賭服輸!”

香荷滿臉驚喜,更加欽慕自己小姐的聰明了。剛才重新確定賭約的內容,就是在這裏等著呢!

“哼!”錦衣公子轉身就走。

“等等!”司馬雅柔已經有了近五個月的身孕,行動間依舊敏捷,她擋在了錦衣公子的麵前,“怎麼?還是想毀了賭約?”

錦衣公子停住腳步,他不屑的掃視院子裏患難夫妻重拾信心的畫麵,而後道,“最起碼,現在你能說他不是閑漢?”

反應很快嘛,還真是現學現賣!司馬雅柔挑眉,一臉的無所謂,“你現在道不道歉都不要緊,隻要記住,他不是閑漢之時,別忘了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