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雅柔坐在椅子上,先是打開剛才在此處包的保胎藥,一處處說出接骨草和幾位藥細微的假冒之處,又扶著香荷的手,到了藥櫃之前,隨手打開藥櫃抽屜,幾乎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拿出了當歸人參等幾十味藥材鋪在櫃子上。

大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鼻子尖兒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司馬雅柔指了指桌子上鋪開的藥材,笑道。

“怎麼樣,你看本王妃可要辨認錯誤之處?”

大夫用袖子揩了揩鼻尖上的汗,躬身對著司馬雅柔行了個大禮,“王妃娘娘真有一雙慧眼,這些藥確實並非真品,可王妃娘娘既然精通藥理,也可看出這藥吃不死人的,隻是需要服藥時間長些,我也並非有意害人,還請王妃娘娘見諒!”

司馬雅柔坐在椅子上,端著茶喝了一口,深吸了口氣。

香荷惡狠狠的瞪了大夫一眼,“你這個害人精,就憑你說的,不要時間長些,可知道會害了多少病人,有些百姓本來就無錢看病,你還坑騙人家的血汗錢!”

“都是小的不對,實在是家中妻子花銷太大,今兒是玲瓏閣的簪子,明兒是彩衣坊的衣裳,隻憑這坐診抓藥的這些錢,根本就不夠花的,還有醫館裏這麼多的夥計和徒弟要養,小的實在也是身不由己呀。”

這人前後差別太大,司馬雅柔和香荷麵麵相覷,同時掩口笑了起來,就連旁邊的風行也愣了一下,麵容微霽。

賣假藥誑財不對,可他賣的假藥卻不致傷人性命,其中隱情也是讓人忍俊不禁。

屋子裏麵的學徒和夥計都早已經被攆了出去,此刻他已似不要臉麵了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起了自家的黑鍋底。

原來家中有個美嬌妻,平日最喜歡去銀樓打首飾,裁衣裳,花錢如流水,這才讓他起了通過假藥來填補虧空的辦法。

“本王妃看你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隻是一時迷了心竅,才會如此,本王妃惜你的才學,這次就不報官了,若你再敢弄虛作假,本王妃一定將你繩之於法。”

大夫連連應是,指天發誓保證。

“不解決你夫人的問題,恐怕你還要再往別的地方想辦法,我這裏有個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做?”死龐雅柔沉吟了片刻,說道。

“小的自然是願意的,小的先在此感謝王妃大恩大德!”

此家的老板娘李氏在後院已經聽聞了前堂的事,她在娘家時便嬌生慣養,嫁給了這家醫館的掌櫃大夫劉生之後,更是被寵得天上地下,頓時火冒三丈,拿著瓷瓶裏的雞毛撣子,帶家丁衝到了前堂。

“是誰敢訛詐我家醫館?”她嬌叱一聲,看到風行和夥計們,都正把店麵裏的藥材都收拾出來,開始清點,嘴一撇,哭著撲到了劉生的懷裏。

“相公,他們這些人是要幹什麼呀!咱們不能沒有醫館,去報官,快去報官呀!”

司馬雅柔看劉生麵上有些鬆動,立刻開口,“劉夫人有所不知,你家相公已經把店轉讓給了我,如若不然的話,我就把你們全家都送進大牢,要知道,販賣假藥,可是要流放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