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雅柔憤憤然起身,看著風行倔強的低頭,月色和燈火的映照下,讓他的身上落下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目光最後停留在他纏著厚厚的紗布的手上,上麵又有血漬滲出。

又是一陣無力感油然而生,司馬雅柔狠狠跺腳。

“若你再說什麼奴才或是有罪之類的話,我就跟王爺說你所有替我瞞下來的事。”

風行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旁邊小丫鬟們,她們或是抄著手左右張望,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或是挪動腳步,去幫著司馬雅柔收拾去雎章院裏的東西。

“王妃娘娘,您……”風行的唇角有一絲鬆動,停頓了片刻後又地下了頭。“還請王妃娘娘贖罪。”

司馬雅柔無奈歎氣,恨鐵不成鋼的拂袖轉身離開。

香荷已經收拾好了換洗的衣裳,跟在司馬雅柔的身邊,朝著雎章院的方向走去。

小丫鬟們紛紛議論,“剛才王爺抬手給王妃娘娘擦額頭的血漬呢!”

“是啊是啊,咱們王妃娘娘心腸這麼好,這下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侍衛們已經把院子裏的屍體都收拾下去,按照王爺的意思,擇日焚化,一桶桶的水潑在院子的地麵上,帶著猩紅色的血水留到了風行的腳下,他終於起身,默默的跟上了司馬雅柔一行人。

路上聽著身邊小丫鬟們的議論聲,司馬雅柔心裏很亂。

今日曹錚的及時出現救了她一命,可她都說了些什麼啊!大概是因為兩人已經是結盟的關係了,所以會對她包容些了麼?

不過他的一句話她還是認同的,隻有她站在和他一樣高度的時候,才能有相對應的自由和尊嚴。

“小姐,怎麼不走了?”到了雎章院門口時,香荷發現司馬雅柔忽然停下了腳步,陪著停步奇怪的問道。

雖然自家小姐嫁進王府,可是居住的還是另外辟出來的院子,而不是王府的正院,今日有刺客進府,是不是算因禍得福,之後自家小姐就能在代表著王府地位的雎章院裏居住呢?

“沒事,我隻是在想,我們進去之後,要住在哪間屋子裏。”司馬雅柔抬頭看著月色裏有著飛簷鬥瓦的房屋,屋簷下掛著的八角琉璃宮燈把院門口的空地照的恍若白晝。

香荷心道,自然是要和王爺住在一起啦,可是又想到王爺把自家小姐打入地牢的那次,又噤聲不敢多言。

“咱們總要進去了才知道吧。”

旁邊的小丫鬟們笑著將司馬雅柔推了進去,一進入院子,司馬雅柔就問道了一股濃鬱的蘇合香的味道。

記得當時她在跟著導師學古代香料的時候,就覺得這些香料死貴死貴的,可是除了有藥用的功效之外,什麼能讓人置於百花之中的感覺啦,全都是古人吹出來的。

“好香啊!”

香荷深深的嗅著,司馬雅柔卻沒有太多的感覺,走到台階上的時候忽然皺眉,她在這濃鬱的香料味道裏麵,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裏也有刺客麼?”司馬雅柔忽然想到,既然自己都遭遇了刺客,那麼身為四王的曹錚,豈不是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