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雅柔覺得眼前的男人有著莫名的自信,或者說是狂妄更合適一些。
皇帝在位,上麵有太子的壓製,朝廷的局勢好像也沒有全然在他的把握之中,司馬家身為三朝世家,司馬誠現在朝堂上官居一品丞相,也是諸位皇子以至於太子爭相籠絡的人。
他又是憑什麼這麼狂妄?
曹錚捏著她下巴的又加了幾分力道,惹得司馬雅柔悶哼一聲,繼而更加用力的掙紮。
“本王不保證對你有多久的興趣,所以,你最好不要讓本王失望。”
說罷猛然鬆手,在她的身上肆意索取,看她眸中漸漸迷亂時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香荷和劉嬤嬤進來,兩人已經聽說了王爺要帶王妃出門的消息,手腳麻利的準備這出門用的東西。
漆黑的夜色裏,一輛馬車從王府的偏門駛出,馬車徑直朝著京城北門行去,天機國夜裏雖然沒有宵禁,但有巡防的官兵四處查看,剛看到馬車上懸掛著的燈籠上的字後,都紛紛駐步,拱手行禮。
馬車上,曹錚簡單的給司馬雅柔闡述了前往瀾滄江官員和工匠們的病情。
“不會是瘟疫吧,有沒有傳染?”司馬雅柔緊皺著眉頭,問道。
若有同時數十人發燒,嘔吐和腹瀉的情況時,作為醫學人員,首先考慮的就是瘟疫。
曹錚搖頭,否認了她的揣測,“並無傳染現象。”
馬車一路顛簸,到了後半夜時,司馬雅柔靠著車廂壁昏昏睡去,夏時炎熱,為貪涼,司馬雅柔把馬車的簾子全然打開,夜風隨著馬車奔行的速度呼嘯而過,曹錚將身上的鬥篷取下來,蓋在她的身上。
日夜兼程之下,馬車到了瀾滄江時,已是第三日的黃昏。
司馬雅柔連日趕路之下,疲憊不堪,本來就毫無血色的麵容,顯得愈加蒼白,馬車在瀾滄江旁的官道上停下,隔著車簾子,便可望見河邊空地上駐紮的一大片營帳。
“把這個穿上。”
司馬雅柔正準備下車時,曹錚忽然扔過來了一件東西,她低頭看時發現是一套黑色的鬥笠。
她挑眉疑惑望他,既然都已帶她出來給人診脈,還計較這些男女之防做什麼?
“如果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四王妃醫術高明,便不用穿了。”曹錚輕飄飄的留下這句話後率先下了馬車,背手望著滾滾流去的瀾滄江水。
香荷幫著司馬雅柔把鬥笠帶好,下了馬車後,倆人同時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波瀾壯闊的瀾滄江水滾滾東流,夕陽把江麵也染上了一層淡紅色,在江水的衝刷下,河岸兩邊有無數形狀各異的巨石,不禁讓人感歎造物者的神奇。
“小姐,這裏好漂亮。”香荷張著口,看了半晌,感慨著說道。
“將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古人誠不欺我。”司馬雅柔隨口吟出一句李白的詩來,引得立在旁邊的曹錚不由側目,眼中似有驚歎。
阜州當地的官員看到曹錚到馬車前來,立刻帶人迎接,一番寒暄之後,又看有女眷同行,迎接的官員們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