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靈兒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抬頭緊緊盯著曹錚的目光,被曹錚眼中帶著嘲諷一望,瞬間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偏而又不死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拉住了他的衣袖。
“王爺,千萬別趕人家走,隻要讓奴家留在王府裏,您讓奴家幹什麼都行!”
後麵的話又蘇又媚,曹錚微微挑眉,忽而又肅然神色望她,“那你就留在府裏打掃庭院吧。”
說罷,曹錚便大步離開,仙靈兒還欲在追上前去,後麵的侍衛已將她按住。
仙靈兒不甘心的用力掙紮著,她本是青樓裏過氣的花魁,那天在大街上和王爺相遇,分明王爺就是對自己有情。
懷揣著做王府侍妾的願望跟著一起進府,又怎麼能就此離開,或是做打掃庭院的婢女?
眼珠子一轉,瞬間有了主意。
“王爺不是說要讓我打掃庭院嗎?我就打掃庭院好了!”
曹錚來到鬆曲苑時,司馬雅柔正懷裏抱著孩子逗笑。
夕陽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更加柔和,有種慈母的光輝。
六王的話又重新浮現在他腦海中,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心中忽然又升起一團煩躁,劉嬤嬤端藥進門,看到王爺站在內室門口,要進不進,猶豫了下,上前行禮。
“給王爺請安,怎麼不進去呢?”
曹錚臉上有種被人撞破心思的窘迫。不過這種神色也隻是一瞬,抬手用拳捂嘴輕咳一聲,掀簾而入。
司馬雅柔早已看到內室簾子下麵有雙寶相花雲紋厚底靴子,知道是曹錚在門口,不好開口去問,如今見人進來,隻得直起身子,抱著孩子喊了聲,“王爺。”
“嗯。”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雖然神色不好,但並沒有和前兩天一樣,進來便發脾氣。
司馬雅柔覺得有些奇怪,又旋即把這個念頭拋到一邊。
有種心理疾病叫做斯德哥爾摩症,她可不想得這種古怪的病。
劉嬤嬤把藥放到司馬雅柔的手邊,轉身去給曹錚倒茶,曹錚神色平靜的喝了半盞,依舊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沉默。
屋子裏無人說話,隻有孩子不時發出低低的笑聲,有種安詳的靜謐。
曹錚很享受此刻的安寧,不知不覺中,唇角的僵硬以柔和下來。
“我還以為王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司馬雅柔卻又覺得這種氣氛很是尷尬,首先開口。
早一刀晚一刀都要落下來,還不如提前有個了斷,以免總是放在心裏不痛快。
“在你眼裏,本王就是那種不明是非,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嗎?”
曹錚剛剛溫和下來的神色,又驀然一肅,挑眉反問著司馬雅柔。
雖然心裏已經有答了一聲是,但因為顧忌著懷裏的孩子,司馬雅柔還是牽動著唇角往上一仰,“王爺雖是英明,不過哪裏會是那種人?”
曹錚心中雪亮,自然知道司馬雅柔所說的是昧心之言,不動聲色的低頭勾唇一笑,而後抬頭時,又恢複了之前的冷硬神色。
“並非因為信任你,而輕輕放過,你要感謝劉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