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軍中,抓到了奸細,或是叛軍的話,都是怎麼審問的麼?”
他居高臨下的緩緩開口,語氣裏透露著威嚴。
要說酷刑,司馬雅柔作為研究古醫學的學者,知道的更多,並且還知道各種能不見血的折磨人的法子。
她瞥了一眼駙馬玄色的袍角,又別過臉去。
“不知道。”
頭頂傳來了一聲輕笑。
“不過,你知道我是怎麼處置背叛奴才的麼?”她忽然平靜開口,微微仰臉,目光不屑的掃視一圈審問廳裏的刑具,舔了舔嘴唇,續道,“用盆把老鼠和蛇一起蓋在奴才的肚子上,老鼠怕蛇,會一直扒拉柔軟的肚皮,之後……嘿~”
她的尾音輕顫,驀然抬頭,用清冷的眸子盯著駙馬的臉。
這個女人!
縱然是馳騁沙場數十年的將軍,也被她毒辣的方法驚得臉色一變。
詭異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忽然覺得眼前的人,根本不像是相府的千金小姐,也不是王府裏養尊處優的婦人。
而更像是……妖女!
“怎麼了李將軍,你不是有話要問我麼?”司馬雅柔很滿意駙馬有驚訝的表情,將頭一偏,微笑問道。
駙馬袖子裏的手緊握成拳,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回複了常態,他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目光異樣的盯著她。
“我相信你不是凶手。”
這下輪到司馬雅柔驚訝,眉梢微挑,回望著明亮燈光裏的駙馬,像是在說繼續。
既然在這個時候說相信,自然還有作為交換的條件。
“隻要你招認,是公主指使你的,我就保你一命。”駙馬說這話的時,後麵的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從齒縫裏蹦出來。
司馬雅柔愣怔了一下,反應片刻才接受了駙馬的話。
“是你做的?”她了然一笑,不答反問。
怪不得身為當朝公主,在自己的府邸裏,竟然連個凶手都查不到。
不是因為自己是凶手,而是這個凶手,是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枕邊人。
這還是金枝玉葉,還是朝廷權貴。
第一次進公主府時候心裏的那種羨豔心情全然無蹤,隻有徹骨的冷意。
駙馬嗬嗬一笑,轉身負手而立,“不是你做的麼?你對自己的醫術太相信了,一點都沒有懷疑脈案的真假,就貿然的給鄭太醫提出建議,怪誰?”
“真不愧的大將軍,自己的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起手來,也毫不手軟。”
原來,真的是這樣。
那現在鄭太醫又是什麼處境?會不會……
“怎麼樣,你答不答應?”察覺到自己說的太多了,駙馬恢複了之前的肅然神色說道。
如果自己不答應,又會怎樣?
“隨意誣陷別人的事,我不做。”
她想到和曹齊分手時,他對她的交待,立刻堅定回應。
駙馬沒想到她這麼不識時務,身上的肅殺之氣驀然擴散,彎身狠狠揪著她的頭發,一巴掌將她打到一邊。
“難道,你就喜歡被公主和安和羞辱麼?你就一點也不想報仇?”他緩緩直身,冷冷的看著司馬雅柔癱倒著地上,用施舍的語氣繼續說道,“隻要你答應指認公主,我不但可以放了你,還可以給你另外一個身份,聽說,你在四皇子府裏過得也不怎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