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們的主子隻有兩位,就是四爺和四夫人。”劉嬤嬤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說,“真遺憾,司馬小姐還是留心腳下,本府的丫鬟們都矜貴著,不伺候沒有家教的野丫頭。另外請司馬小姐作賠,您打碎的碗匙乃前朝貢品,價值連城。”
宋氏臉一白,狠狠地瞪了司馬雅柔一眼。皇子府裏隨便拿一個出來就是價值連城之物,當她們都是瞎的嗎!
“你放肆!”司馬伊蓮怒極,動作極其不雅地扭動著把腿拿出來,起身就要去打劉嬤嬤,走到近前動作卻突然一頓。
“快說茅房在哪!”
“這般汙穢之詞,此人怎好意思宣之於口呢?”劉嬤嬤表情譏誚。
司馬伊蓮表情猙獰,臉漲得通紅,捂住腹部彎下腰去,氣惱卻說不出話。
末了,還是司馬雅柔嗤笑一聲,出言道,“嬤嬤快別玩笑了,請司馬小姐如廁吧,否則還讓她在飯廳裏解決嗎?雖然……司馬小姐未必做不出來,咱們還要用飯不是?”
丫鬟們皆掩口低笑起來,司馬誠見女兒如此丟人,狠狠地剜了宋氏一眼,後者灰溜溜地扶著女兒出去了。
司馬伊蓮腹痛難忍,連丫鬟故意把她引向下人用的茅房也顧不得計較,倉促的進去了。倒是姨娘宋氏難忍臭氣,嫌惡地後退幾步,扇著扇子琢磨起來。
伊蓮如何突發急症,是吃了什麼東西麼?是了!席上的菜擺放得極講究,又小碗分裝,定是司馬雅柔給伊蓮下了藥!
直過了小半個時辰,司馬伊蓮才兩腿酸軟地出來,身上似也沾染了臭氣,宋氏捂著鼻子,朝女兒身上扇了扇,“快散散味道,去找司馬雅柔算賬!定是她給你的飯食裏下了藥!”
司馬伊蓮一聽就來了精神,橫眉豎眼一臉怒氣,挽住姨娘,小步又快速地往飯廳趕。她身上的臭氣與敞亮泛著飯香的飯廳格格不入,一踏進門就有幾個丫鬟嫌惡地掩住口鼻。
劉嬤嬤見狀取笑道,“未知司馬小姐竟有糞團打滾的愛好,可眼下在別人府上,竟也如此不顧顏麵,未免失了教養!”
司馬雅柔悶笑兩聲,與劉嬤嬤一唱一和,“嬤嬤有所不知,丞相府上沒有正妻,說司馬小姐失了教養便錯了,言她從未有過教養才是。”
司馬伊蓮還由宋氏攙著,聞言掙紮著往司馬雅柔身前跑,險些栽倒,她顫聲道,“賤人、賤人!都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宋氏扶好女兒,向司馬誠哭喊道,“到了這般地步,老爺還不為蓮兒做主嗎?司馬雅柔她竟然給蓮兒下藥!您瞧蓮兒臉色煞白的樣子,您就不心痛嗎!我們母女好慘啊,誰來可憐可憐我們啊!”
司馬雅柔沒料到宋氏會來這一出唱冤,簡直大跌眼鏡。還沒說話,司馬誠見眾人圍圓桌卻分碗而食,已然信了宋氏的話,抖著手指向司馬雅柔,“不孝女!你居然這般坑害你的妹妹?!”
被父親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司馬雅柔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麵容平靜,“如何證明女兒坑害司馬小姐?”